周围同学兴奋地议论开了——
“这次19班英语平均分数都快赶上咱班了,班上有一半的男生都参与了作弊。”
“好像是19班有人翻进办公室偷答案。”
“我去,谁这么牛逼啊!”
“谢随吧,除了他还能有谁?上次他不是溜进监控室,偷了视频吗?”
“他怎么啥都能偷,这身手,放古代那就是江洋大盗啊。”
寂白手里紧紧攥着铅笔,指头的泛白了。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谢随的短信——
“天台等你。”
寂白顿了几秒钟,起身大步流星走出了教室。
天台上,谢随颀长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阶梯上,微微抬起头。
阳光渐渐埋入了厚重的云层里,霞光为层云酿出一道金色的边。
蒋仲宁站在他身边,说道:“随哥,你别急,待会儿小白来了,我们帮你解释。”
“解释有什么用,老师都不信咱们的话,你觉得别人会相信吗?”
“没抄就是没抄,这也太冤了吧!”
谢随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没有来。
忽而起了一阵风,谢随将手里的烟头捻在了墙上,蹭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他以为他只要努力就可以爬出泥沼,天真了,他带出来的一身污垢,是无论怎样用力都洗不掉的!
他奢望站在她的身边,却不能给她带来荣耀,只有脏污。
谢随灭了烟头,径直走下天台。
“谢随,你去哪里啊?”
“拳击室。”
“不是不打了吗。”
“不打,你他妈给老子钱用啊?”
蒋仲宁看到他狭长的眸子里恢复了过往的戾气与锋芒。
走下楼梯,来到教学楼走廊,周围班级不少同学悄悄用眼睛斜瞥他,低声议论。
就像看一场笑话。
以为拿着课本装模作样地努力学习,他就能变好了,就他这样的烂泥扶不上墙还想当好学生?
不配。
他永远不配站在她身边。
谢随去教室拿走了黑色的斜挎包,后面还有几节课,他也不打算上了,包里飘出那张90分的英语试卷。
他捡起英语试卷,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扬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妈的,不要了。
路过班主任的办公室,丛喻舟等几个涉事的男孩还扣在办公室里,似乎是要叫家长过来。
谢随目不斜视地经过办公室,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嗓音传来,仿佛一滴雨珠打在翠绿的叶上——
“谢随绝对没有作弊!”
谢随的步履忽而顿住了,他偏头瞥向办公室,微开的门缝里,女孩站在办公室桌前,阳光逆着她的侧脸,照着她额前几缕刘海,泛着通透的光。
寂白面颊微红,急切地从书包里掏出草稿本,本子上记着密密麻麻英语单词。
“老师,我可以证明的,这些都是谢随近段时间用过的草稿纸。”她将的草稿纸递给班主任赵德阳:“我一直在帮谢随补习,他很认真的。”
赵德阳接过草稿本,随手翻了几页,他认得这上面张牙舞爪的字迹,的确是谢随的没有错。
“但这也不能证明,谢随没有作弊。”赵德阳皱着眉头,卷起草稿本指了指墙边罚站的一排男孩:“这几个平时就跟着谢随鬼混,他们自己都承认作弊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说谢随没有作弊,谁信。”
丛喻舟连忙道:“随哥真的没有抄,他这段时间一直很拼的,以前我们抄作业,他都不屑抄的更别说考试了。”
“那是他懒。”赵德阳哼哼着,看向寂白:“谢随那样的人,想让他学好,除非太阳打北边儿出来。”
寂白藏在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身体都禁不住颤了起来:“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没说错吧,烂泥扶不上墙。”
寂白眼眸里隐着愤怒,声音喑哑低沉:“谢随,不是烂泥。”
“迟到早退,打架旷课,这就算了,现在还作弊,还偷东西,这不是烂泥是什么。”
“他...”女孩咬紧的下唇,泛出粉白色:“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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