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扬是如何从初中三十多名的吊车尾,到高中后卯足劲迎头赶上,吃尽苦头,到最后一层层剥皮,一层层往上追。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从他决定重头开始起,他从一个吊车尾到学霸,可以说除了桌球,几乎放弃了全部个人生活。
大学毕业,光是大小奖学金的存款就还清了高中全部借债和大学的助学贷款。
大学毕业回归赤贫,重新赚钱,再申请留学。
“林亦扬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我就服他,敢把自己往死里弄。”吴魏站在台球桌旁,把一个巧粉递给殷果。
殷果接过巧粉,轻轻抹着自己的球杆头。
吴魏看了一眼表:“行,你练着,我打工去了。”
吴魏走后。
球房老板又特地来关照过一次,让殷果遇到有人sāo扰,或是麻烦,不要客气,直接球房的人过来解决。殷果答应着,对方又友好地拍拍她的肩,说:lin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
好像,她一下子走入了林亦扬的世界。
这里每个人都和他有点jiāo情。
她独自一个人练球到天黑。
这里步行回公寓就可以,所以今天多练了一个小时,恢复在国内的作息。到晚上,球房的人多了起来,老板还特地把她这个小隔间的门关上了。
但一个木门,挡不住多少的吵闹,外头喝high的男人们。
欢笑和大声喝彩不断。
这点倒是和国内差不多,人多的球厅,都是这样。
小时候她为了练习临场心理素质,还被表哥孟晓东特地带去最乱的台球厅,满是烟雾,骂人的吵闹,表哥坐镇,把她扔在最里边的一个台球桌,随便拎过来一个小混混打球,这是常有的事。所以,现在外边的环境对她完全是小菜一碟,和舒缓音乐没什么两样。
不过自从表哥开了俱乐部,她就很少接触这样的环境了。
没多会儿,外面竟放起了华语歌,不是华人球房,放这种歌曲还是很让人惊喜的。这歌勾起了殷果一些儿时记忆,是《乱世巨星》?
她俯身,对着自己摆出来的一个角度刁钻的三个球,心里还哼着这首歌。
啪地一声,四个球冲向四个底袋,全部落袋。
今天手感不错。她一开心,哼起了心里的歌:“天生我喜欢,傲慢做本xing……天生我喜欢,用实力争胜,横行全凭真本领……”
门被拉开,走进来一个人。
她的视线恰好被桌球灯挡着,直起身,竟看到了他。
林亦扬。
嘴里哼着的歌,一下子止住了。
“唱得不错。”他一笑,把手里的啤酒瓶放到一旁桌上。
这个星期他为了能周末赶过来,过得十分匆忙,头发没来得及修剪,额前的头发险险挡住了眼睛,痞帅痞帅的。估计是打小在台球厅混出来的,他其实骨子里痞气很重,这些年收敛多了,藏得很不错。但有时候,不留神就会露出来。
比如,现在脱衣服的姿势。
他把手套放在墙边的台球椅上,脱下外套,里面是个黑长袖t恤,普普通通的牛仔裤……腿可真长,殷果冒出了这个念头。
她憋了半天,还是问了:“你不是……在上课吗?”
怎么和从天而降一样。
林亦扬回头,撞上了殷果的一双眼。
“下了课过来的,”他尽量让自己避开她的脸,免得轻浮,“听说你在这里训练,顺路来看一眼。”
他说着,拍拍球桌:“习惯吗?这里的球桌?”
每家球房的球桌产地不同,总会和殷果一直去的那家有点区别,他怕她刚来不适应。
“差别不大,”殷果指旁边的一个公共球杆,“我偶尔也用公共球杆,总要习惯的。”
“练多久了?准备回去吗?”他一手撑在台球桌旁,偏着身子问她。
“今天都是自己练的,”殷果对他示好地笑笑,“你要有空的话,陪我开一局?”
“我?”
殷果点点头。
他忽然笑了:“不怕被我打哭?”
殷果懵了一下:“我……水平挺好的。”
起码是准职业选手,打不赢也不会哭吧。
“ok,”林亦扬拿起那根公共球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