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够吧。
自从两人重逢后,那小子一直步步为营,很有心机,感觉不至于这么莽撞。
可是……曲京山也并不总是克制而礼貌,甚至大多数时候是任性的,是狂妄的。
所以,凭他的个性心血来潮买下这枚戒指也很正常。
不过对方没有在他生日会上当众掏出这枚戒指,祁涂觉得这已经是他对自己最大的温柔了。要是他真的当众求婚,祁涂可能会当场去世。
他光是脑补了一下那情景就尴尬得想死。
真的不能这样。
他猜测曲京山是想那么干的,但可能是临时怂了,或者喝断片儿忘记这回事了。
现在该怎么办?要如何处理这枚戒指?
祁涂在洗衣机前走来走去,全然不知如何是好。要么偷偷藏起来?打消对方的念头?可是这戒指又不一定就是给自己的,不问自取可不好。但如果把戒指给某人放回去,那他要是明天醒来后直接哐当一下给自己跪下,当场求婚怎么办?
妈呀……
祁涂面红耳赤,头皮发麻,已经想连夜坐飞船跑路了。
他受不了那尴尬。平心而论他还是很喜欢曲京山的——此处他内心把“喜欢”与“欣赏”划等号。他想捧红他,想助他实现梦想。他不想打破两人现阶段的关系和状态,如果曲京山真的跟他摊牌了,他会很尴尬。尴尬完了只能解绑。
说真的,他不想与这样优秀的,有趣的艺人分开。他觉得自己可以捧红曲京山,甚至觉得自己是最适合对方的经纪人。同时,他也只想带曲京山这一个艺人了。等把他带红,他大概率不会再继续做经纪人。
他们已经分开三年了,他不想再错过他。
所以,如果两人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分开的话,他会感到很遗憾。
生日之夜,这一枚小小的戒指让祁涂方寸大乱,手足无措。
烦了半个小时后,他把这个黑色小礼盒放在了洗衣机旁边,然后把曲京山的衣服重新丢进洗衣机里。
随后他去洗了个澡,稍稍冷静了一下。
也没怎么冷静下来。
从浴室出来后,祁涂倒了杯热水,进次卧放到床头,又摸了摸曲京山的脸,凑到他耳边,轻声问:“有没有不舒服?想不想吐?”
曲京山毫无反应。
看到对方醉成这样,祁涂其实挺内疚的。作为一个经纪人,怎么可以让艺人替自己挡酒呢?他自责了一会儿,而后给他掖好被子,关了灯,先去喂了兔子,然后回主卧睡觉。
今天实在太累了,他摘了眼镜放到一边,手机也不想看了。
可是躺了几分钟,他又担心明天一觉醒来看到曲京山留宿自己家的消息被爆了出去,于是又赶紧拿起手机刷微博,逛论坛,看有没有风声。
还好没有。
如果有的话他一定要发律师函,绝对动真格。
他闭上眼睛,花了点时间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祁涂马上醒了。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提醒是曲京山。
曲京山???
他接起电话,困倦地说了句:“喂?怎么了?”
“兔!”曲京山的声音极为惊恐,“出大事了!”
“哈?”祁涂掀开被子,快速下床,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怎么了?你尿床了?”
曲京山急得大喘气:“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衣服让人扒了!只剩一条内裤!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快来救我!我……我先从窗户这里下去!”
“别动!!”祁涂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打开次卧的门。
曲京山半边身子已经出去了!
听到开门声,他吓得飞起,脚下一滑,直接掉了出去!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祁涂瞬间魂飞魄散。
“小山!!!”
他冲到窗边,急忙往下看——
万幸,曲京山掉在了放空调外机的小阳台上。
祁涂血往脑门涌,头晕目眩,眼前黑了一下。
谢天谢地,谢谢这个小阳台。
魂回来后,他朝下面大喊:“这是我家!!”
曲京山人傻了:“这是你家?!”
祁涂要被他吓死了,心脏狂跳:“你怎么样了?有没有骨折?”
曲京山没穿衣服,腿磕到了,身上也刮了几处,挺疼的,但他判断自己没有骨折。
“你别动!”祁涂从窗口消失了几分钟,很快又出现了,他找到了套索,扔了下去,让对方套在身上。
在固定好之后,曲京山拉着绳子往上爬。还好这地方不算高。他忍着腿上的伤痛,咬牙爬回了祁涂的房间。
刚落地祁涂就抱住了他,而后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说你跑什么?!太危险了!要是没有下面的阳台你人已经没了!怎么老是这么莽撞?就不能搞清状况了再行动吗?”
曲京山十分尴尬:“我错了我错了……”
祁涂脸色惨白,心还在怦怦跳。
他起身关上漏风的窗户,找了衣服给他:“去医院检查下。”
“不用了吧。”曲京山说,“没骨折,你家有药箱吗?上点药就好了。”
祁涂怒不可遏,冷冷道:“我说,去、医、院!”
“你别紧张,”曲京山拉住对方的手,发觉他手跟冰块一样,还在颤抖,于是连忙搓了搓他的爪爪,“我真没事,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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