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丑也是驸马作者:未知
……”
他目露疑问。
“其实,我最喜欢你的眼睛。虽然他们都说你长得丑,但你的眼很深邃,很迫人……”
还没等他来得及窘迫,本宫就说出了一句令我和他今后回忆都会抖个不停的一句话。
“很……有杀伤力。本宫认为自己,已经被杀出了心脏病。”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的jj!不小心删了存稿,差点害我心血白流!
☆、姜弥来信
入夜的宫灯掌上时,本宫正赖在牢渊的房里,美其名曰共同进膳。
本宫望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心提醒道。
“牢公子,你已经望着那个红烧肉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他一愣,瞥了我一眼,慢慢夹起一块放进嘴里。不出一秒,又开始走神。
“牢公子,你嚼那块肉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他一下子噎住,不住的拍着胸口,摸上茶壶便往杯里倒。茶刚从壶口出来,继续走神。
本宫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牢公子,茶水溢出来了。”
他猛然一滞,定睛一看茶水连底都没满,顿时有些微微冷怒的看着我。
本宫无比郁闷的夹起一只肉夹馍,无比郁闷的丢入口中,接着无比郁闷的嚼着。
“牢公子,如若被抓走的是我,你可会有丁点的担心?”
用手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形状,“就这么一点点关心。你可能施舍给我?”
他面部抽了抽,我略有些失望的赶忙把形状缩小一点,“那……这么一点点,可以么?”
瞧着他的神色,本宫只好忍痛不断变换着大小,最后可怜巴巴的举着兰花指间的一毫米距离。
“这点关心总可以吧?”
他终于在我的逼问下开了口。
“郡主的安危,自是有千千万万人的担心。”
我哭丧着脸,委屈道,“谁要别人的关心,我只想听你的!”
他失笑,“也许……有些事情,只有发生后才知道。郡主似乎甚为在意这些口头上的东西。如若真让牢某开口,牢某也会说……”
我微微期待的看着他。
“我会和其他人一样关心郡主。”
我一怔,倏尔笑的很开心,他愣住。
“我自小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我慢慢放下碗筷,漫不经心的说,“我记得有谁说过,思慕一
个人,会为他低到尘埃。其实只要知道你也会担心我,我也就知足了。”
他不知怎地,手突然微微颤抖起来。眸中带了一丝震荡,一丝挣扎,一抹恍惚。
本宫却在这时突然思考起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以致完全走了神。这些事□关命数奥理,对本宫具有着重大的人生转折作用。
挠挠脑门,又抓抓耳朵。本宫冥思苦想……
上次从小倌馆里偷来的迷|药究竟还剩多少瓶?剩的几瓶够不够用?够用的都藏在了哪里?剩下的质量怎样,还有多长时间才要过期?……
月上中天。
黑暗中豆大的火苗在夜风里瑟瑟抖动,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本宫费力撬开床板,搬移箱子,摸上衣柜,敲打地板……
终于,在一个堆积满晕倒的小强蜘蛛外加一只老鼠的角落,本宫找到了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只剩小半瓶的迷|药。
秉持着实验要用小白鼠的原理,本宫用力戳了戳老鼠的屁股,又戳了戳,在发觉老鼠依旧一动不动时,满意点了点头,确定药品尚处于保质期,可安全使用。
于是第二天……
在牢公子的昏睡中,本宫神清气爽的前往金銮殿,站在殿门口哼着小曲。
执勤的女兵看见我,恭敬低头。
“郡主。”
“早啊早啊。”本宫笑的欢脱,“阿姐在做什么?可起来了吗?”
“回郡主,女皇陛下在睡美容觉——”
本宫忍了一下,又继续忍了一下,终是保持笑容没塌下来。
“好,那我等。”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天上飘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本宫看着只有指头那么宽的房檐,唉声叹气。
“阿姐可起来了?”
“回郡主,女皇陛下在睡美容觉——”
我一甩落汤鸡毛,“我就不信了她就一直一个借口不见我。继续等。”
傍晚天晴,却开始呼呼刮起了西风。秋风萧瑟,黄叶漫卷,本宫美丽冻人。
牙齿打颤,“阿姐可起来了?”
“回郡主,女皇陛下在睡——”
某女终于暴走了,“睡个头!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群宫都为这句深含哲理的一句话而动容。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那宫门吱呀一开,毫无预兆的。有比我更大的分贝从里面传来。这回不仅仅是整个王宫,整个都城都震动了。
“把信给她,叫——她——滚!”
滚这一个字可真是惊天动地,我清晰的看见,整座房子都跟着这个爆破音颤了一颤。
什么信?捂住耳朵的手还没放下,便见宫门口“嗖”的飞出了一个公文似的信封,眼看就要插到我鼻子上。
本宫本能的一低头,无奈发髻太高,直接当了靶子。本宫硬生生承受住那不小的冲击力,哆哆嗦
嗦向头顶摸去,当感受到那个插|入的深度时,又是一个哆嗦。
还好……差点毁容……
看来古代的高发髻,还是有好处的。
本宫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也要为牢公子好好保养这张脸是不是……
却瞧见信封上娟秀的字迹时笑容在脸上僵住。
“表哥亲启。弥儿。”
刹那间,隐忍了一天的辛苦终于再无支撑下去的力量,本宫啪的坐在了一滩水中,失神的灰蒙蒙的天空。那里,似乎又飘起了细雨。
莫非是……情书?!
想是阿姐就是众人肚子里的蛔虫,但凡前去找她的,意图目的还未开口就让她已猜中了七分。
可……可这封信……
本宫强忍住撕开它的冲动,终是叹了口气,小心把它揣回怀里。风还很凉,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都怪自己早上迷昏完牢渊走的匆忙,穿的太薄了。
迷昏他的缘由也无非是一个。就知道他铁定今天会前去金銮殿为姜弥求情,与其看着他为了姜弥做事而不爽,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自己顶替了他,还卖他一个人情。
本宫最怕的就是阿姐挟持了他那小表妹适得其反,反而让他们患难见真情,到头来本宫是那个顾影自怜的一个。
不过,每次本宫做事,好像都代价大了点。
“阿嚏!”
迫不及待去换一身干爽的衣服,本宫上牙击下牙,清晰的听到一串“咯咯咯”的战栗声。
“嘭!”浑身滴着水,一身狼狈踹开了门。
微微抬头,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难测的眸子。
很快,那双眸子中就只盛了满满的惊讶。
“郡主?”
我再度打了个喷嚏,使劲儿掩上门,嗓子一阵痒,咳了起来。
“你……你醒了?”
他用手捂着头,似是还在微微发昏。听到此话时面色一紧。
“果然是你迷昏了我?你这是去哪了?”
我冷的只想快些交代完事情,从层层衣服中扒出那封被护的很干的信。
“去了金銮殿求阿姐,淋了大半天。总算等到了回音,喏,这是你表妹给你的信。”
他神色一震,复杂的看着我,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迅速走上前。意外的,他竟没有急切接过那封
信,而是不知从哪拿了件皮裘,伸手将我瑟瑟发抖的身子紧紧裹住。
“快去换衣服。”
我震惊的望着他,他不再看我,将信放在案上,接着便生起了壁炉。
厚衣在身,烤着熊熊的炉火,我终是恢复了暖意。
带了丝困意看着他最后拿起那封信,目光扫过信上字迹,带了一丝紧张。我忍不住微微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却忍不住去看,眼睛轻轻抬起了一丝细缝。
只见他触上仍旧严密漆涂的信口,手上一顿。之后便不再犹豫的迅速拆了信封。借着灯火细细看了起来。眉头忽而紧皱忽而舒展。而我中途终是耐不住困意,渐渐昏睡过去。
☆、铁树开花
本以为一场大病能增进感情。却无奈本宫身体太好,第二天就啥事都没有了。
仿佛之前只是一场浮生大梦,转首须臾。
坐在镜子旁的某女一脸愁容,这身子怎么看都没有生病的模样。用力咳了咳,又咳了咳,真是一
点想咳的欲望都没有,当真是令人忧虑甚重。
某女无语泪千行,果真身体太棒的女人,是找不到爱情的……
不过本宫不会过度沉迷于风花雪月,一抹泪水,重新振作,悠然坐到案旁,举起那块失而复得的玉牌。
不愧是阿姐……一夜之间踏平度府,擒回玉牌。难道这就是姐妹之间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沆瀣一气?
正在不住的□中,却突然意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似乎从一大早儿,本宫就没看见心上人的影儿。
立刻食不甘味,夜不成眠。本宫跳脚起来就往屋外跑,无比勤奋的把殿上殿下都翻了个遍,最后却连他的半片衣角都没见着。
哭丧着脸坐在地上,本宫好不伤心。难不成是因那一封信过来,和他表妹私奔了?如要这么说,
本宫……岂不是那个送信的红娘?
这世间令人伤心的就是想要的得不着,令人稍有安慰的是还有那么一份念想。这也是为何当得知自己仰慕的明星单身时,他的粉丝们顿时会精神百倍的原因。可最令人伤心的就是这空留的一份念想,却被自己给扼杀了!
立刻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神飘忽到房梁上。正在认真的考虑着那个角度死的画面凄美又不至于太痛苦时,外面的叮叮当当声打破了我的沉思。
本宫眼前一亮,这才想起虽然为了和牢公子独处殿里的仆从已被全数支走,但这个木匠却秉着科学研究的虔诚留了下来,他指不定知道牢公子的些许去向?
不再多想,直接就循着声音发源地贴了过去,果然看见一个面黄肌瘦头发蓬乱的青年男子在那嵇康似的打铁,有人过来看也不看一眼,果真是大空王朝的骨气。
待看清本宫的那块殿牌子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
本宫的殿牌,如今抽象的只是木条了。
当然这在本宫眼里都不是重点。
“木匠啊,可否问你个事?”
没反应。
本宫从来都是愈挫愈勇。
“昨晚到今早,可曾看见有人出殿往哪个方向去了?就是这个人,牢——渊——!这么出名的你不会不认识吧?可瞧见他没有?”
他终于有了反应。
“牢渊是什么……”他抬起浑浊的老目望着我,“能吃么?”
本宫同情的摸摸他的头,这孩子饿抽了。
难道……一个颇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又被本宫糟蹋了?本宫无语问苍天。
“我在说人!你若告诉我,赏你十个肉荚膜!”
“真的?”
“绝对不假!有假就把你卖了,我收钱!”
他立刻眼睛都亮了。口水滴落下来。
“那不说人算不算?”
“不说人?”本宫疑惑了。
“对,不说人,到现在为止我只看过一个丑猩猩路过。”
本宫:“……”
“那只丑猩猩去哪了?”
木匠:“走上曲线,步入泥沼。”
本宫举目四眺,在瞥见如一弯新月的相思小桥和对面青泥铺成的石巷直通偏殿时,顿时唰的一下子,脸比那青青河边草还青。
他他他……去了我那三百五十六名面首的寝宫?!
是散步惹的祸?还是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本宫顿时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果断的选好房梁,为什么从前不好好读书,只想起了前半句“徘徊庭树下”,而想不起“自挂东南枝”呢。
一时间本宫心里是悲喜交加。喜的是他看了那封信,居然没和他表妹私奔,悲的是就算他没跟别人私奔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恐怕他从我那面首堆里回来,他就要彻底和本宫决裂了。
“恭喜你成功晋升为抽象派。”本宫忍住胸中郁结,用力一拍木匠老兄的肩膀。
在拍第二下时却突然只摸到了空气,回头一看,原来是这位仁兄已经没有力气承受住本宫的拍肩嘉奖,直接倒地昏过去了。
站在相思桥上,本宫好不惆怅。
本宫压根就没胆量在往前面迈出一步,三百六十五名男子,阴气实在太重,本宫刚欲接近就已冷汗直流。
这河中竞相追逐的公鱼母鱼,见到本宫公的都落荒而逃,如今只剩下一群母的游来游去。
本宫幽怨的望着它们,“对不起,吓跑了你们的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那鱼儿可不识本宫这一套,突然跳起来甩我一脸鱼腥。
“好啊,连条鱼都来欺负本宫了?看我不把你们剁成鱼酱,煎成鱼汤,让你们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岤,安安静静在本宫肚子里呆着!”本宫没形象的在趴在桥栏上,撅着屁股指着水面一顿高喝。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回应本宫一声“噗通”的落水声。
本宫一个激灵,循声望去,接着便很了然的点点头。
“果然,今天又有投水殉情的了。”
却听紧接着,凄厉的呼救声传来,“啊……救……救命啊!救命啊!”
本宫接着了然的点点头。
“果然,又是一个投水后就后悔的。”
望着那不住扑腾的身影,本宫继续惆怅。
只见那身影没扑腾几下,很快便静了下来。轻轻一站,水只到大腿根。
他立刻甩甩身上的水,从容走到了岸上。
本宫点点头,“果然,又一个春闺寂寞的人,被本宫的英明决断给救了。”
为了应付阿姐为我筹办的及笄大典,本宫计划拐这三百六十五名面首时,就英明预测到这条河将会是无数春闺寂寞者殉情的风水宝地,遂英明决断立刻填了这条河。可又考虑到风水学上的诸多问题,填平了不仅影响到运势,还影响到美学,遂就填到水没过大腿根刚好,专门供那些不知情者投水后悔后意外获救,顿悟生命的可贵。
本宫深谙经历过生死的人,才愈发懂得生存的意义。果不其然,本宫这项英明举动很快奏效。不出一年内,本宫的三百六十五名面首投过水的几乎都成了哲学家。
正在陷入华丽的过往时,突然超乎想象的画面打破了本宫的沉思。
只见那名瘦弱的青年上岸没走几步,想是一时难以接受如此深奥的哲学指导,居然脚下一软,昏了过去。
瞧见他曝尸荒野实在于心不忍,本宫同情心泛滥,直接就过了小桥往对岸那倒下的身影跑了过去。
扶住他微微起身,面前晃过较为熟悉的一张脸,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啥时拐回来的美青年了。正皱眉思索着,却没想到一个不稳,他身子直接压下来,头倚在我的肩上,虽是昏迷不醒,然而那姿势,要多亲昵就有多亲昵。
本宫正手忙脚乱要把他搀起来,远处却突然晃过人影,有脚步声匆匆顿住。
“郡主?”
我石化。僵硬的慢慢抬头,瞧见牢渊正站在离我三尺开外,身后藏着顾凌,不时从他手臂一侧偷偷露出一只眼睛,弱弱的瞄着我。
莫名瞧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怒意,本宫立刻挪开身子。
啪嗒。直接把倚在我身上的男子像一片湿漉漉的肉皮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