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拍了拍江渝的脑袋,轻声:“睡你的。”
他则靠在床上深思关于如何得到兽人副本的剩余四张卡。
怀里的小家伙真的很不安分,一直在挠他的胸,很不满意他走神的样子,打掉他的爪子,对方愤愤的再抓上来。
爪子长指甲了,挠起人来也能落下痕迹了,嘴巴咬开他的衬衫,看着里面几道爪印,迟暮以为江渝会自责,谁知对方眼睛一亮,兴趣大增,又开始挠他。
迟暮一头汗,抓住他的爪子,“变皮了。”
小兽唇角弯弯,鼻尖碰到他的胸前,张口就咬,不疼,但还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然后骄傲的看着他,仿佛是兽性附身,占有欲旺盛,非要将归属于自己的东西留下一个记号。
迟暮身子往下陷了些,拢在了被子里,外面是阴雨天,房间里也透了一股湿湿潮潮,被褥是趁晴天晒过的,还算干燥。
“嘴巴都干了,喝点水吧。”
江渝又开始噫呜的叫,不肯放他走,眼睛睁的圆亮。
迟暮绝不相信眼前这位精神抖擞的样子能在一小时内入睡,再一看江渝眼睛,又红又是血丝,疲劳过度的样子,“你原来在主神台也这么闹腾吗?我记得你说第四主神脾气不好,会不会挨骂?”
江渝顿住了,心虚的扭过头,抗拒迟暮提出的问题。
迟暮失笑:“看样子是了。我不骂你,但你要这么闹下去,你就自己在这间房子待着吧。”说完,又想起来江渝不久前离开房间的事情,对方从来不听他的指令走。
江渝幽怨的垂下脑袋,忽而,又跃起,喉咙中发出低吼,迟暮挑眉:“威胁我?你试试我会不会把你关在房间里。”
“吼!”
这一声,虽然奶,但真的凶,像是被逼进墙角的兽最后的挣扎,爪子伸出来,猛地一抓,只听刺啦一声,低头一看,竟然划烂了他的衬衣?
变成兽形的江渝是真的让他又爱又恨。
迟暮站起身,微微冷了面孔,床上的崽子似乎发觉自己做错了,气息弱了几分。
“自己下床喝水。”
崽子跑到床边,抬高脑袋望着他,意思很明确,你抱我啊。
抱个屁。
再这么宠下去就没边了。
迟暮侧身,让开一条路,也不说话,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江渝呜咽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给江渝一爪子让江渝受欺负了。
江渝蹦下床,看着高高的桌子,熟能生巧的跳上凳子,再跳上桌子,一番举动,骄傲不已,看,他是最聪明的崽。
迟暮保持微笑,走过去,直接揪住他的后颈,质问:“我是不是还给你说过,不可以跳到高处?”
江渝一顿,唔一声,费解的望向迟暮,一副你好难伺候的样子。让他自己去喝水的是迟暮,不让他跳上桌子的也是迟暮。
江渝更嚣张了,从桌子上直接远远的一跃,这次跳跃到了远处的柜橱上,然后在迟暮的警告下,又轻松越过刀叉以及搅碎机等等危险物品,迟暮微微眯眼:“你要是再不下来,今晚你就自己在房间里待着。”
江渝一愣,“吼!”说完,转身就跳,斜放的刀子滑过毛发,迟暮瞳孔一缩,快步走过去,快准狠的一把抓住,然后将刀子合住扔到垃圾桶,“你是不是找打?!”
江渝还在空中扑腾着,迟暮把他扔回地上,转身就走,哐当一声关上门,留下发呆的崽茫然的坐在地上。
江渝的阳奉阴违太闹心了。
很多事情明明说了不可以做,明明说过很危险,却非要试一试,他甚至开始怀疑江渝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就那种,不管自己对与错,脾气又大又犟。
迟暮摇了摇头,不行,这种毛病不能惯,否则以后他说的话对方一个都不照做,出了事追悔莫及。
人就是贱,把江渝关在房间想着给对方一个教训,结果自己先开始难受了,在门口踱步,听着里面踢里哐啷的声音,想冲进去,但又一想,兽类的耳力最好,怎么可能没听见他在外面的脚步声,必然是听见了故意引诱他进去。
迟暮这次走远了,隔了数间房,一进去,一股霉味,里面摆放了很多杂物,他散漫的靠在桌子上,手指轻轻点在桌边,心里沉沉。
算着时间,再等几小时回去吧。
时间过的很慢,慢到他觉得一分钟都无比煎熬,又暗暗烦躁,自己刚刚怎么不把扔到垃圾桶里的刀带出来。
微微阖眼,让自己静下来,这间杂物房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煤油灯,点亮后,晕黄黯淡,几个箱子里扔的全是书,为了打发时间,随手选了一本,正巧是兽人指南。
扫过几行字,迟暮直起了身子,心也变得平静了,快速翻看,脑海里只有书中的几句话:当兽人不受控制的切换成兽形时,他们的思维和行动也会转变为兽的特性,例如凶冽、嗜血、狂暴、逆反,此种现象为兽人的狂躁期,多为幼崽期出现。如果您身边有兽人小朋友,请耐心对他哦!
迟暮:……
扔下书,转身就走,推开房门,入目就是一只白绒绒的幼崽乖巧的坐在门口,脑袋低垂,郁郁寡欢的样子,听到声音看见他以后,顿时起身,爪子刚要上前,又低低呜咽一声,然后缩了回去。
“我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