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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歌平日里闹腾习惯了,不论是高兴还是烦躁,总得咋咋呼呼闹过一通才能静下心来。
他现在还没闹过瘾,怜悯道:“其实矮也没有什么关系的,至少你长得可爱啊。”
我不禁怀疑起,他是觉得比我高半寸就算不上矮了?硬要算起来,韩宗主都比他高。
算了,他高兴就好。
黎天歌感概:“而且你有对象,这不比单身狗好。”
我习惯性看向寒光。
黎天歌立刻纠正:“我说的是师娘,穆涣。”
嘴上说着有对象挺好,然而说这话时,他目光总落在我腰上,神情复杂。
虽不知他盯着我腰做什么,但有必要说明。我:“他不是师娘。”
黎天歌将信将疑:“就算最近吵架了也不能单方面断绝关系啊师父父。”
我说:“确实不是。”
“师父父,你没骗我?”黎天歌向我确认。
见我点头,他惊到了,嘴比脑子更快,发出了谴责的声音:“他骗你身子就算了,居然还不负责,什么禽兽!”
想来多半是系统告诉他的这事。
似乎明白黎天歌为什么总时不时盯着我的腰了,尽管往后指不定真有腰疼的时候,大概,如果穆涣希望,但他这会儿看,着实有些太早。
他说完颇为心虚地瞧我一眼,干笑,整个人全缩到椅背后面,难得说话磕磕绊绊:“就是,师父父,嗯……就,我没有骂他的意思……就,你信吗?”
他忽然沉默一下,而后自暴自弃:“算了,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我就是在骂他!可恶!什么人啊居然不负责!”
怎么一个两个尽觉得是穆涣做错了事。我说:“你该骂我。”
黎天歌探头:“……啊?”
我:“我提的。”
黎天歌缓缓眨眼,失去了表情:“我不信,怎么可能。”
他大半个身子挂在了椅背上,与我对视。良久,终于接受现实的黎天歌想起了什么一样,逐渐呆滞:“等等,师父父……你不会还要告诉我你是一吧?”
一?显然指的不是数字。
他满脸的生无可恋,格外艰难地开口:”让我想想怎么说……虽然因为系统一句话先入为主……狗系统你急着否认个锤子,就你跟我说的!“
特意在这时候冒个头,这系统……想让黎天歌走被人防备孤立最终黑化的路;又或是想让人觉得黎天歌是真无害,没必要在意?
还是说,对系统而言,宿主若是不按着它安排的路走,那就不如除掉?
或许该感到可惜,由于黎天歌实在太过放肆,不论防不防备,我对他都只有这态度,顶多是不限制他出去。
除非他真准备对人下手,否则我一时半会儿不会动他。
最终,黎天歌还是用与平日全然不同的,以贫瘠形容都算褒奖的语言,解释清楚了什么是一,以及与之对应的零又是什么意思。
他说:“所以,师父父你是哪个?”
那得看穆涣想法。我认为没有说明的必要,该了解的情况也了解了,黎天歌跟我说过这些,多半不会再闲的没事去薅小狸的毛。
所以我放下小狸,起身准备出门。
黎天歌起先并没有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见我打开门,他终于明白了,大惊:“怎么还带白嫖的!骗我解释完就跑,太过分了!”
我说:“小孩子别问太多。”
“可恶,问的时候就没想着我是小孩子。”他语气愤愤不平,“看来我们有必要断绝父子关系,我再也不是你亲爱的父亲了。”
我回头。
黎天歌瞬间笑容乖巧,坐姿端正:“没,我什么都没说。”
我是没想到他口中的父子关系是这样,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时接的倒顺口。
虽说他想当我爹也没关系,就是我爹现在应该在地里骨头都烂了,想变成那样难度有点高,我最多只能帮忙把他埋进地里,做不了别的,于是我友善提醒:“我爹死几百年了。”
黎天歌似乎以为我这么说是生气了,很是心虚又带点讨好地笑了笑,双手比出个心:“嘿……嘿嘿。师尊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对不对,给天下第一好的师父父比心,啾咪。”
他自觉说错了话,自然不会再追问,我也不会嫌清净多说,带上门径直离开。
隔几日,虽想着要离穆涣远些,但还未等到有谁来寻他,我先遇上了他。
倒称不上猝不及防。
穆涣说了保持距离后,我并非时时用神识查探,以此确定他的位置。不过多数时候意识到人可能在某处,我会先一步离开,以他现在的修为不会发现。
然而他去的地方,是剑峰的湖。
最早我和我姐住剑峰时年岁不大,出于生活所需考虑,房屋皆是临近水源的,因而那个湖离我住处还算近,自后窗便能瞧见。
穆涣往那去时,我听到了声响。
本来不觉得有
', ' ')('什么,在屋里待着便是,同样算作没遇上。只是既注意到他了,我不免分出部分心神留意。
他状态很是不对劲,脚步虚浮,呼吸也略显急促,而后大抵到了湖边上,水声忽的大了些,又恢复到原样。
也不知是怎么了。我犹豫会儿,站到窗旁。
夜色之中,我在此处依旧能看到他没有束发,大半个身子浸在水中,中衣松松垮垮,已有大半垂落。
水是普通的流水,与温泉灵泉扯不上关系,仅是由于剑峰地势高,更冷一些。
他的发丝沾了水,有些凌乱地沾在脊背之上。而那些没被发丝遮掩的,裸露在外的皮肤,此时正微微泛着红。
这是……散去了护体的灵力。
还是不去打搅的好。我正想将窗关上,分明没发出任何声响,这距离穆涣本该发现不了我,他却若有所觉般,朝我这看过来。
“……韩陆。“他微愣,神色旋即柔和下来,温声喊出我的名字。
声音很轻,但我们都清楚,我听得到。
我隐约看到他面上也带着些红。
穆涣说罢,似是认为不该出声喊我,略微皱着眉,只是仍看向这边。
我思考着该不该靠近,一抬眼便与他对上了视线。
他希望我靠近他。
不该过去,但这出自他的意愿。我自窗口翻出去,试探着,向他那踏出一步。
穆涣没有拒绝,更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他犹疑着,看我的目光依旧温和。
我于是站定,再次确认:“希望我过去?”
他没有立刻回答,良久,终是向我抬手:“过来吧。”
得到答复,我接着向前走去。直到靠近岸沿,我看到他身旁的水凝结成冰,似是想借助外物强行使自己维持清醒一般。
没看错,他脸上泛着不大自然的薄红,与上回一样。只是近来分明没再出现过这状况,怎么又……
我在他身侧单膝跪下,略微俯身。
穆涣抬起手,略带犹豫地在我脸侧轻触,指尖冰凉,即使是短暂的接触也无法忽略温度。
我干脆握上他的手,将曲起的手指抚直,把脸完全贴上去。
哪怕不与穆涣对视,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依旧能感受到尽力克制后,隐晦的欲求。
仿佛想将我拆吃入腹般。
我很清楚。他想靠近我,想触碰我,也……想睡我。
穆涣目光有些溃散,似是按捺不住,最终仍只这么轻轻碰了一下,就想将我推开:“快些回去。”
冰化了。
我当作没听到,像以往那样往他怀里靠。水珠溅起又落下,衣摆浸在水中迅速被沾湿,逐渐顺着布料蔓延的潮湿,是与穆涣极为相似的触感冰凉。
他身体略显僵硬,却没再推我。
我拉开衣襟,向旁侧过头,将肩颈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希望。我闭上眼。
很快,穆涣的指尖落在裸露出的皮肤上,动作轻柔地摩挲,而后自颈侧缓缓向上,捏住我的下颚。
我顺着力道抬头,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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