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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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关砚的心率被裴云斯这番话拉到一个很高的数值,脉管的血液急速流淌,以至于让他的脑袋短暂地陷入空白。

在无法思考的那几秒里,沈关砚听到自己开了口。

发虚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久久都不能消散。

他问,“……怎么试?”

傅岭南从林项宜那儿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

用指纹打开门锁,客厅亮着灯,傅岭南没有太意外,他每次应酬回来,沈关砚都会留灯等他。

唯一一次意外是昨晚沈关砚喝醉了。

傅岭南关上房门走进去,果然在沙发上看见了沈关砚。

沈关砚枕在沙发上睡着了,线条柔和的唇微微抿着,鼻尖滢了一点橘色的暖光,侧脸恬淡。

傅岭南看了片刻,没有打扰沈关砚,进厨房热了一杯牛奶。

沈关砚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中看到厨房一道修长的身影在走动,瞬间清醒。

“哥,你回来了?”沈关砚坐起来,白皙的脸上压出抱枕的花纹。

“嗯。”傅岭南走过来,指肚在那道印子上抚过,揩掉一块什么东西。

沈关砚没看清,甚至没反应过来,傅岭南已经收回手,把热好的牛奶给了他。

脸颊似乎还留着傅岭南的体温,明明偏凉,却让沈关砚烧起来。

傅岭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沈关砚旁边,慢条斯理喝起来。

沈关砚捧着玻璃杯,牛奶热的温度正好,入口不会感到烫。

自从上次跟傅岭南逛超市主动买了一盒奶,从那以后家里就没断过牛奶。

傅岭南对牛奶、奶油这种奶制品不感兴趣,沈关砚是消耗牛奶唯一的主力,每晚入睡前都会喝一杯。

沈关砚看了一眼傅岭南的侧脸,又飞快移开,低头喝起了牛奶。

屋内亮着一盏橘色的灯,温馨又安静,就像沈关砚此刻内心的感受。

他不忍心打破这种气氛,可又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催动着他,让他特别想跟傅岭南说话。

那种感觉就像一只窝在主人怀里晒太阳的猫,安逸舒适的环境下忍不住想打呼一样。

沈关砚想听傅岭南说话,想傅岭南用温和的目光看他,想傅岭南摸他的脑袋。

于是他说,“哥,明天我们下午三点排练就结束了,你要喝汤吗?”

沈关砚不好意思说自己很会熬汤,但他确实很会,傅岭南还喝过一次,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傅岭南说,“冰箱好像还有你上次送的花胶。”

沈关砚立刻接话,“那就熬花胶汤。”

傅岭南:“都可以。”

沈关砚隐约记得那次他就是炖了花胶汤,那晚傅岭南正好回来,沈关砚给他盛了一碗。

但看傅岭南平静的反应,似乎不记得这回事了。

沈关砚没深想,喝完牛奶,从冰箱翻出花胶泡进了清水里。

现在已经凌晨,傅岭南说,“很晚了,早点睡吧。”

沈关砚犹豫着说了一声,“晚安。”

傅岭南揉了一下沈关砚的脑袋,“晚安。”

沈关砚的心顿时跟被傅岭南掌心蹭过的头发一样服帖柔软,他低着脑袋点了点。

洗完漱,躺到床上心脏都还没慢下来。

沈关砚摁着心口,开始琢磨花胶汤的用料跟火候。

虽然他很会熬汤,但其实不经常进厨房熬,因为沈书雅不许。

哪怕住到傅家,傅启卿很喜欢喝他的汤,沈书雅也坚持原则,最多三个月让沈关砚进一次厨房。

她对傅启卿说的是,厨房刀具多,容易伤到沈关砚的手,而他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很金贵。

傅启卿听后也没说什么,沈关砚什么时候熬他什么时候喝,从来没强求过。

但沈书雅对沈关砚又是另一套说辞,这番说辞才是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山珍海味再好吃,天天做也会变成猪食,那个做山珍海味的也会变成拌猪饲料的。以后厨房你给我少进,把自己看值钱一点。”

沈关砚一向听沈书雅的话,在傅家住了三年,他进厨房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每次沈关砚进都是给傅启卿炖汤。

他炖一次,傅启卿给沈书雅的生活费就会加一些,但这仍旧没有动摇沈书雅。

沈书雅从来不教沈关砚怎么引诱男人,她只教沈关砚怎么不把男人当回事。

所以他无从判断裴云斯给他的方法好不好,直觉是有点不对劲。

沈关砚左想右想也不敢轻易尝试。

哎。

第二天醒来,沈关砚去厨房准备给花胶换一次水。

像这种品质的花胶至少要泡十几个小时,中途还要换几次水。

正在煎吐司的傅岭南说,“已经换过水了。饿不饿?”

傅岭南抽过一个圆形餐盘,往里面放了一个用黄油跟鸡蛋液煎的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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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厨艺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吐司煎的金黄,边缘还有些脆,配了一些解腻的清口蔬菜。

傅岭南把盘子给了沈关砚,打发他先去吃。

看着傅岭南宽阔挺直的背影,沈关砚轻轻咬下一角吐司,整个人被窗外的太阳照得暖烘烘。

吃完早饭,仍旧是傅岭南送的沈关砚。

沈关砚走进排练厅,赵子煜就拿着一张黑胶唱片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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