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柴扉信了那人的鬼话,说是为他生命安全着想,后来那人老来自己这小起居室洗澡,柴扉总觉得空气里有什么有点变味了。
他很欣赏前男友的肉体,无论上面还是下面,但是也仅限于欣赏,用那人分手时的话说,他们貌合神离,就算柴扉再欣赏,也都对他没有冲动。
柴扉后来也反省过,确实如此。
再后来他们和平分手,柴扉搬到距离这后巷不远的新小区住,他本来想给浴室拉个帘子,但好久没住这儿了,也就没想再折腾了。
但现在看来,确实应该拉个帘子。
他尴尬地回头,看向了那个站在一边看着他动作的人。
“那个……我浴室的门坏了,你不介意的话……”
柴扉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人皱着眉头靠近自己,这让他一瞬间忘了自己下半句应该说什么了。
那人却好像多了点自得地走进浴室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这浴室,眉头又皱深了一丁点。
然后他走出来接过柴扉手里的衣物。
“不介意。但,如果…”
柴扉不知道那人要表达什么,但他猜多半是比较容易令人汗颜的事,他不敢细想,立马打断道:“那你洗,我下楼。”
这次那人是没说什么,转身进去了,柴扉也跟着转身,本来想下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然回头。
“哦,对,对了!那个水……”
柴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双眼睁睖着,盯着那脱掉上衣的人,那人麦色的肌肤,在楼上昏黄的灯光下显出了一点情色的欲味,大概是被西装还包裹得不够好,但这腹部的几块肌肉,和那腰际的人鱼沟壑,完全吸引着一个热爱欣赏肉体的男人的目光。
柴扉没有发现自己的目光过于赤裸,他甚至想顺着那贴身的裤腰往下寻迹,但这些吸引都止于那人开口的一瞬。
“怎么了?”
他像是没有受到冒犯,眼里还带着点窃喜的滋味。
柴扉想不通这点窃喜该怎么解释才对,他慌忙地收回目光。
“你要开水的话,热水往左打,冷水往右打,左边那瓶高的是洗发水,右边那个是沐浴露,如果你不太喜欢,也有香皂,但在下面,我一会儿给你拿上来。”
柴扉一口气交代完就飞速得下了楼。
他找了好会儿香皂,才翻箱倒柜地从放猫砂的柜子里翻了出来。
他拿着香皂上楼,看见楼梯中间已经趴好入睡的老猫,这让他放轻了步伐,跨过老猫,往楼上走。
浴室老式的花洒水声很大,每次哗啦啦一放,柴扉就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好像效用在那人这儿也发挥了效用。
光影微动,柴扉站在楼梯口,看向了背对着自己冲头的人。
那哗啦的水浇淋而下,淌过微红的耳垂,滴打在那宽厚的肩膀上,和飞流直下的水汇成一片汪洋拍打过那麦色滑腻的肌肤,诱人而颀长的腰线,滚落过那挺翘的后臀,又淅沥沥坠打在地下瓷砖。
“啪嗒啪嗒——”
水声停了,氤氲的水汽将那具肉体包裹起来,若隐若现,又渐渐散去,将肉体的轮廓勾勒得更细致,如风刻天琢。
柴扉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他感觉自己脑海里多了点无法言说的情绪,像情欲,又好像缺点那种头疼脑热地冲动。
他等那人转身,立刻匆忙移开视线,故作正经:“洗完了?”
“嗯。”
“那这香皂…”
那人挑了挑眉头:“或许现在有毛巾,会更好?我想擦擦头发。”
因为他这句话,柴扉才匆匆看了眼眼前人洗去一头发胶后那顺毛的样子。
比之之前的凌厉,温和了不少。
换句话说。大概是这下看着倒不像大叔,更像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同龄人了…
他收回目光,扯了自己昨天晾起来的那条毛巾。
“毛巾我这里只有一条。凑合一下?”
那人瞥了眼毛巾,又瞥了眼柴扉。
“好。”那人接过毛巾,贴着自己的脸擦了擦水,抬头,“和你的洗发露一个味儿。”
“我昨天擦了擦头发…”柴扉解释到一半,就见那人把这毛巾盖在脑袋上,揉了揉,擦干水分。
“挺好,谢谢你。”
那人走出来,偏头看向了柴扉:“不过我有个问题,怎么这个小床会一直对着浴室?”
柴扉听他一说,才发现。
之前这个小床也是前男友放的,柴扉没管,所以他也解释不出所以然地耸耸肩,意有所指地开着玩笑:“可能为了方便我看美人出浴。”
第4章情起
其实穆淮章就这样貌似坦荡地跟着柴扉走到了楼上去,面皮放松自然得就像平日里去见个习以为常的委托人,但他掌心的汗总骗不了他自己,他心里现在很慌。
四平八稳的一颗心多少年未曾动一动,这回只从那把声音开始就一击中的,穆淮章没想到进展可以这么快,现在就已经到了在人家家里洗澡的地步了。
老旧的楼梯走上去有轻微的咯吱声,穆淮章得用力控制着才能将自己贪婪的目光从人家背影上拨下来。楼上虽然不像楼下书店整齐,但看得出来主人对自己的生活很有想法,例如没有门的浴室和这把正对着浴室的小床···
身材管理是穆淮章除了自己专业以外最能拿得出手的事了,平常高强度的工作要求身体素质,所以他还算勤于锻炼。专业能力没什么拿出来显摆的必要,健身房苦练而成的结果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他脱衣服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