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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扉不以为然,固执道:“有缘就行。就像我不喜欢律师,却还和你是兄弟,一个意思。”

这话倒把人听乐了:“怪我不该选法学了?”

“没必要哈,”柴扉睨他一眼,划清界线,“这话留着以后给你女朋友说,别拿来诓你爸爸。”

程海风笑着一手搭在柴扉肩头,咬牙切齿:“小扉你给谁当爸?”

“切。”

梦境也和现实一般,柴扉没好气地要甩开那人搭上来的手,却被身后传来的一个男声打断了。

柴扉的眉头霎时皱了起来,他眼里都写着疑惑。

要是半年前,他做这样的梦,可能他头都不会回,但偏偏是现在。

他想回头。

却在雾里看花,看不出个究竟。只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声。

“知道了。”

柴扉紧阖上的一双眼动摇的眨了眨,他的嘴翕合着。

“穆先生?”

脑海里全是这个疑问,但偏偏梦里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他甩开了身边的程海风,跟着刚才在耳边响起来的人声寻去。

苍茫的四合骤然暗了下来,他在一片虚无里寻找一个人,一开始他猛然地跑着,想追上那个声音。

像一颗失去了月亮变得迷茫的星子在黯然的天地里横冲直撞,重重地砸进了一片沟壑,崎岖的路让他渐渐蹒跚。

同出一处的星子化作的石头,在他蹒跚的步子下拦了他一脚,让他狠狠摔下。

他沾了一身泥泞,缓缓地踩过那块石头,走入荆棘丛生的平地,那些尖锐的刺像极了之前窗外的目光,一个一个的划过去,让他伤痕累累。

这,不是一个好梦。

梦里的柴扉不一定能认识到,屋里的穆淮章却能清晰地看到柴扉皱起的眉头。

当然被穆淮章捡回来的那个人,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仰躺在沙发上,甚为悠闲地开口。

“他房间应该有小夜灯,你记得给他插上,就好了。”

“他之前一个人睡,经常会做噩梦,就会开小夜灯,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聊胜于无。”程海风用手枕着头,故作悠闲。

柴扉家卧室的电插孔上是插了一个松树状的小夜灯的,这是穆淮章今天才发现的。

还是从别人的嘴里。

穆淮章的脸色不是很好,但他还是给柴扉按开了小夜灯,又俯身在柴扉的额头虔诚地落了一吻。

“做个好梦,柴老板。”

他抬手学着柴扉每次午后为他展眉的动作,拇指落在柴扉眉心,轻轻地抚开。

聊胜于无。

但他还是做了,然后才出去带上了门。

梦正深沉的柴扉不知道穆淮章对他做了什么,但梦境好像是在好转。

眼前的迷?被拨开,是一片绿野,和他熟悉的木栅栏,木栅栏边站着一个人。

不是西装革履的人,是一个穿了骑装的人。

一个他熟悉的人。

由上而下,由内而外都熟悉透了的人。

那高挺的鼻梁,是夜深时候柴扉的唇瓣挨着勾勒过的地方;那颌骨下,是柴扉牙齿贴合过去轻轻咬过的轮廓;那鬓角耳垂,是柴扉的唇舌流连过的…

他闭上眼不看都记得那耳后贴着耳根的地方,有颗小痣,再往上几寸,是他那次回家落下的痂痕。

柴扉的眉梢都跟着不自觉地上扬,那人却并未察觉。

他只是撑着齐腰的木栅栏,两指之间夹了一根烟,食指将烟灰掸落,嘴里缓缓地吐了一口眼圈。

“欸!”柴扉走过去,靠着栅栏,手倚靠在木栅栏上,开了口。

那人闻声挑了下眉头,才偏头看向了右手边靠过来的人,那还是柴扉留着中长发的时候,发尾微微卷曲的栗色头发被骤然而起的风吹得翩跹起舞。

柴扉无暇顾它,目光落在他夹烟的手上,笑说。

“这里,不可以抽烟。”

“是吗?”那人的眉头皱了皱,“但我也记得,这个备用草场不允许没穿骑装的人进入。”

“是吗?。”柴扉回以同样的话。

“嗯,尤其是美人。”那人掐掉烟说,一语双关,“太危险。”

柴扉的笑容霎时在眼角绽开:“那我不一样。”

他微微仰头,看着那穿着骑装的人。

“你是个例外?”那人问道。

柴扉的目光对上了那人,仍旧是那一双深邃的眼,让他看了总是会心跳加速,会忘了屏息,泄露了一段悸动的那双眼。

四目相对时,草场风烟散,万物俱寂。

偏叫眼底一段骤生的情愫破了风平,打了眼里秋波,惹得涟漪泛泛。

“你也是个例外。”柴扉抿嘴,“或许要去我屋里坐坐,抽根烟吗?”

“如果下次有缘的话。”那人婉拒了柴扉。

柴扉却毫不在意,只是看着那穿着骑装的人往前走,留了那宽厚的背影给他。

“haveagreatday!穆先生。”

现在,好像算是一个好梦了。

作者有话说:

在回忆中相遇,又在梦里相见,神仙啊,下章开车,对不起今天没有放群里,因为我之前算错了,下章才开呢

第50章决斗

程海风悠闲地窝在沙发一角,看着穆淮章小心翼翼地安抚被梦魇住的柴扉,嘴角依然带着他花花公子的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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