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1 / 1)

“得,我错了。”我说。

“你说谁喝醉了?”胖男子说。

我朝他摆了摆手。

“吃完了吗?”我问她。她轻轻的咬着吸管,喝柠檬汁。“一会儿吧。”她说。

“我说,那什么,”胖男子站了起来,长发男子拉他的衣袖,没拉住。胖男子双手箕踞在我们的桌面上。“你说谁喝醉了?什么名字?你看我喝醉了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别瞎折腾。”长发男子说,“丢人吧你。”

“丢人就他妈丢人。”胖男子说,“我丢的人还不够?我他妈的看上的女孩儿居然跟个无锡人跑了。我他妈的丢人不丢人?无锡,那是什么地方?吃东西甜得,像他们拿糖当盐似的。我没醉。我都没喝白的。”

“我不知道您对无锡人有什么看法。”她将空杯子搁在桌面上。“可是,麻烦您别在这里撒酒疯。回您自己的桌子上去。”

“你说什么?你,你当老师的吗?你还会训人哪你?我是自由的,我在这里走走,怎么了?你,你是干什么的?”

“走吧。”我说,站起来穿外套。她沉着脸站起了身,取外套。胖男子站到了她面前。

“请让一让。”她说。

“怎么了?”循声而来的服务生问。我正从瓶中取下玫瑰花。流水爬满了窗户。仿佛夜雨的车窗。

“没什么事。”我说,“可能有些小误会而已。”我伸手拉着她的左手,她没有拒绝。我试图从胖男子身旁走过。

“麻烦您让一让。”她说。

“阿宝,别惹事!”长发男子说。

“你,你这个四眼女人。你,说,我喝醉了?你就是说我没用咯?我还没喝白的呢,我怎么会喝醉?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无锡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女人都他妈贱。”

她的脸气得绯红。我伸出手来,推了一下胖男子的肩。

“麻烦您让一下。”我说。

“跟这种人你没必要客气!”她对我说。

“什么这种人?你知道我是哪种人?你找打。你想找打是不是?我看你就是,就是找打。我告诉你,我……”

“阿宝!别惹事!阿宝!”

“是这家吗?”她问。

“你是路痴。”我有气无力地说。

她从我口袋里掏钥匙,“哪把?”

“银白色那把。”我说,“就是所罗门国王的金库钥匙……”

“别说话了。”她说,“都伤了还废话。”

“如果这时候不说,怕以后没机会说了。”我说,“看过《白帝托孤》吗?”

她没有回话。

黑暗中钥匙串叮当碰撞,恍若林恩电影中的风铃响声。

我将额头靠上大门,耳听到钥匙插入门锁之后的绞动声。门锁颇不情愿的吱了几声后,露出了一道罅隙。

她伸出手来扶我,让我靠着她的肩。我将头靠到她耳侧,用鼻子触了一下她的左耳垂。她下意识的推了我一把。

“真拿你没办法。”她说。“光知道动手动脚。”

“我既没动手,也没动脚。”我说。

她把我扶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我被扔在了床上。

她开了灯。

我仰面朝天,看着莲花状的吊灯,熹微不明的光亮。我咳嗽了几声。脸上依然火烧火燎的疼。

“好些了吗?”她走到床边,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脸。我畏缩了一下。

“疼。”我说。

她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看着我发了一会儿呆。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让我能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坐我旁边,看到你能这么关心我,就好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呢?”

“那你给我倒点儿水吧。”

“说实话,”她看着我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问,“干嘛要替我挡那些拳头?”

“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我说。“多年前沉睡的爱情被召唤醒了。”

“你对小胡也会这么说吗?”

“什么?”

“没什么。当我没说。你还要水吗?”

我看着她站起的背影。石英钟指向了10。猫头鹰的眼睛闪烁不定。

“你吃醋了吗?”我让自己的笑声尽量显得克制。

“没有。别胡说。”她说。

“啦啦啦你吃醋了。”我说,“你爱上我了。我英雄救美总算没有白救。”

“被人打还算是英雄?”她说。

“慷慨赴义嘛。不算英雄?”

“还要喝吗?”

“不了。”

她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站在床尾,默默无语地看了我一会儿。

“谢谢。”她说。

“创可贴。”我说,“红花油,在柜子里。”

“其实你是个好男孩儿。”她说,让蘸着红花油的棉花在我脸上摩挲而过。我斜倚着,听任她摆布。

“对了,这个给你。”我说,将右手依然捏着的残败的玫瑰花递给她。

“傻瓜。”

“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好孩子吗?怎么又说我傻?”

“其实你还是忘不掉小胡。对吧?”她说。

“小胡是谁?”我问。

“你呀。”她微笑着,叹气。

“要走了。”她说,“这么晚了,不回去就没地铁了。”

“你来上海住哪里?”我问。

最新小说: 薄荷绿(父女,强制,H) 盒子的暴力(骨科 NP) 最后一次他会答应吗 恋爱百分百% 安念(骨科 1V1) 听掷(赌博文学、群像、NP) 二十八岁初恋 青与蓝(高h 1v1 sm) 苦木长青(女B男A) 抽屉(亲姐弟)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