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就去尚书府提亲。”秦湛不放过她,继续追问,话语里含着戏谑。
“行行行行,到时候你去六部尚书府挨个提亲都行,我说你别问了,烦不烦啊。”程安拿鞋垫开始砸秦湛的头。
秦湛一边蒙头一边哈哈大笑,“我哪有福气消受六位尚书千金,只一位我的头都快被砸破了,”说完,握住了程安的手腕,让她停下了动作,再注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只去户部程尚书家提亲,求娶他家的无双至宝,嫡长女程安。”
再过两日,秦湛就要启程回南麓,程安满心的难舍难分,想去送行却被秦湛阻止了,“你就别去了,我看着你站在那儿心里更难受,跟刀子搅似的,每晚闭上眼都是你流泪的模样。”
“再过一年半我就回来,一年半很快的,你吃到明年新鲜的桂花糕时,指不准我就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秦湛伸手捻去程安头上的一片小叶子,低声喃喃道。
“南麓湿寒雾大,早晚记得加衣,我再做两双厚底皂靴让驿使给你送去。”程安伸出小指,依恋地勾住秦湛的一处衣角。
“我晓得,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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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清晨,天色微亮,除了一些早起的摊贩,整个咸明城都还陷在沉睡中,一辆马车打破寂静,车轮咕噜噜地压在被露水打湿的青石板上。
秦湛坐在车里,身子随着马车摇晃,当路过尚书府所在的那条街时,忍不住撩起帘子怔怔地望了过去,只见那里府门紧闭,两个烛火燃尽的灯笼随风微微摆动着,园子里几株高高的绿植从院墙探出头来,郁郁葱葱。
马车渐渐远去,街上又恢复了宁静,此时,一个身披斗篷的纤细身影从尚书府旁边的一棵树干后走了出来。
程安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抬手捂住了眼。
在和秦湛的书信往来中,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很快就迎来了冬天,程安也迎来了她的十五岁寿辰。
这天刚刚跨出学堂门,就看见平常给她送信的那名胖太监笑眯眯地等在门口。
这太监很喜欢这门差事,因为程安每次给他打赏都很大方,今天这不光是送信,还有一只红木雕花小木匣。掂一掂,沉着呢,这打赏肯定跑不了。
所以还没下学他就在学堂口等着。
果然程安一看见他就笑着过来,接过信和小木匣后还打赏了几个银裸子。
胖太监笑得眼都看不见了,吉祥话一串一串地往外蹦。
程安回到缪秀宫后,先是净手,然后拿拆纸刀小心地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往后重重地仰倒在床上,开始一字一句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