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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次呢,面对这个坑,你还会莽莽撞撞地去跨越它吗?你有很多办法可以对付它,比如绕过它,比如……

填满它。

王淼和朱海凶多吉少了。

但到底这二人能不能逢凶化吉也正如梁思宏所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全看幸运女神愿不愿眷顾他们。

第二天,他们的门被重力敲响。

林括睁眼,听见门外的人声喧闹,刀疤男喊着屋里人,音调颤抖着:“喂……醒醒……”

梁思宏沉着声:“林括,是我们。”

林括翻身下床打开了门。

三人组一脸菜色地看着林括,梁思宏声音有些哑:“出事了。”

林括停顿片刻问:“谁?”

梁思宏吞咽一番才道:“两个都……”

林括问:“在哪?”

梁思宏:“还在房间里。”

天色泛起第一抹白在黑夜解禁的第一刻,梁思宏便从屋里出来去王淼和朱海的房里查看,门是开着的,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地板上的血迹顺着地砖缝隙淌到了门前。

刀疤男两股战战,和他们住了两晚的女生惊叫不停。梁思宏知道这两人起不了什么作用,便调头去找林括。

7人团剩余5人来到这间钢琴房,林括还没进屋就闻见扑鼻的血腥味,在血腥味里还夹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像是烟灰缸里堆积了十天半个月的烟灰。

林括适应了这令人不适的味道后,朝屋里望了眼。

朱海就倒在门口处,胸口洇着殷红的血。他双手以握着什么东西的状态交叠着僵在自己胸口处,像是握着刺入胸膛的利剑,可胸口却是空无一物。

拍立得滚在一边,边角处有明显的摔痕。

林括对梁思宏说:“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拍到什么。”

吩咐完梁思宏,他这才跨入房中去查看王淼。王淼死亡地点是在床上,林括不是法医职业,却还是看的出来王淼死得比朱海更痛苦。这种痛苦最大的体现就是死亡前所经受到的恐吓,其次就是死亡的速度。

床上都是血迹,被单凌乱露出下面的席梦思,看得出来王淼在死前还有一番挣扎,他被那东西逼退到床的角落,最终退无可退。和朱海死状不同的是,王淼双手是张开的,手上只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林括凑近看了看,那股刺鼻的灰味蛮横地钻入鼻尖。林括猝不及防呛了两声,他这一呛一咳,不受控制的呼出的气体吹起了王淼身上一层细细的灰。

他退后半步,勉强止住了咳嗽后才转身去看地上的朱海,朱海身上也有这层灰。

林括视线落在梁思宏手中的拍立得上面,问:“有发现吗?”

“有,等我把它打印出来。”梁思宏点了点头,他操作了两下,拍立得吐出了一张胶片。在空中扇了两下,梁思宏看了眼胶片,随后一脸迷茫。

“给我。”林括伸手。

梁思宏把胶片交到林括手里,林括看了下,眉头皱起。

“是……鬼吗?”李一楠吓得够呛,此时正和另一个女生报团取暖。瞧见梁思宏和林括的表情,忍不住好奇地问了问。

林括干脆把胶片给了李一楠,皱起的眉越来越深。

李一楠以为会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做好心里建设后才觑着眼去看胶片,看清胶片内容后愣了下:“这是……人?”

朱海昨晚还是捏下了一张照片,拉扯进镜头的瞬间正是那些东西推门的那一刻。此时胶片上显示的,一共有三个人。

打头的是一个穿着奇异,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在男人侧后方是一男一女,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后方的女人表情惊恐,男人怀里抱着个坛子,他的表情有些愤恨。而这个山羊胡子却是一派镇定,甚至透着一股手到擒来的自信。

再仔细看,山羊胡子手里执着一把桃木剑,而男人怀里坛子花纹奇特,像是祭祀时用的香灰炉。

林括问李一楠:“你想到了什么?”

李一楠思维跳跃,这张胶片内容正常中透着一种违和感,林括说不出这种违和源自哪里,故而才将胶片交给了李一楠。

李一楠几乎是脱口说:“更像是……更像是来抓鬼的道士。”

林括微怔。

梁思宏脸色不太好看:“什么意思,难道……”说到这里猛然愣住,抬眸看向林括。

数量对不上人数的早餐。

门上新刻的震鬼邪的桃木纹。

看见他们一脸惊恐的管家。

甚至用琴声来安抚自己的卡农。

林括沉默了一瞬:“我们才是侵入者。”

刀疤男一呛:“什么意思?我们才是鬼吗?”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荒诞蔓延开来,它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里糅杂着这几天以来所产生的迷茫疑惑害怕和不安,最终自爆开来,炸得人灰头土脸头晕目眩。

林括看向那架钢琴,昨晚他抓不住的想法此时才姗姗来迟。是了,钢琴既然摆在这个卧房里就足以证明钢琴是属于卧房主人,而非他和李一楠这个侵入者。

梁思宏虽然震惊,但他关注点在活命上面,沉思了一会儿推翻了林括之前给出的结论:“既然我们才是侵入者,那就证明他们不叫亨利·李·卢卡斯也不叫泰德·邦迪。我们就不再需要找他们作案方式的相关线索,而是该想办法怎么避免被别墅真正的主人消灭,我想这才是《侵入者》这个存活副本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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