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向老朋友伸出援手的。”
“哦?”罗兰扬起嘴角,“伸出援手?您会伸出什么样的援手?”
“我们来商量一笔交易——你的塔拉,现在要交全县最高的一笔税。全县都知道你就要破产了,这税你是交不起的。”
“不如现在把它卖给我们——我和埃米。我们可以给你出一个好价钱。”
“埃米喜欢塔拉,她想在塔拉住下来。”
罗兰笑着问:“之前还有一位先生问过我,为什么你的塔拉要交300美金的税。他说闻所未闻,没哪个种植园能到这样的纳税水平。”
“我说我也不明白呢!可能是在县里的事务局里有些朋友太看得起我们塔拉了吧。”
乔纳斯听到这里终于笑了。
“思嘉,你明白就好。”
“只要你拥有塔拉一天,你就不得不交这天价的税金。”
“你没有钱,思嘉,你买不起衣服,买不起鞋,更别提交税了。”
“硬撑着没意思。趁现在我还愿意出一个好价钱,乖乖地把房地契都拿出来。”
“不然回头等埃米改主意了,你就是卖房子卖地也交不起这税金。你和你房子里的这么多人,都会被赶到外头的大路上去。”
乔纳斯扭头看看马车那里,埃米的哭声远远地传过来。看这架势,被罗兰狠狠地吓唬过一回之后,没准儿她真的想要改主意。
“好了——”
罗兰心想,乔纳斯这句话已经能解一切,她也着实不必再这么客客气气的了。
“乔纳斯,你不就是惦记着我爸爸当初解雇你的那点儿仇吗?”
“若是你做监工做得好好的不去和埃米乱搞,我爸爸也不会解雇你。”
“现在你们觉得一场战争让你们发达了,你们有点钱了,就摇身一变成了正人君子,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乔纳斯顿时沉下脸:“我们是不是正人君子你不用管。”
“你得罪了我的妻子,我也不想和你谈生意了。我就要等着看你破产,塔拉被拍卖——然后我再用最便宜最便宜的价格买下塔拉住进来……”
罗兰站在台阶上,就像是在见证一场风暴的形成:
刚开始只是气压有点低,她还能保持冷静。可是一旦乔纳斯开口威胁她,她心里就有抑制不住的怒气在升腾:
“——这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谁让你们敢来妄想的塔拉?”
她猛地提高了声音,这时媚兰先出来了,接着是希礼和威尔,他们也都从屋子里出来了,三个人都站在罗兰身后。
“我但凡要是手里有杆枪,我就会守在大路的入口,谁要是敢靠近塔拉半步,我就送谁脑门上一枚枪子。”罗兰冲着面前的人和马车大声喊。
罗兰也能感到自己越来越愤怒,怒火不断地升腾,她的话和她的眼神一样,也越来越疯——
她原本不是这样感情用事的人,这也许是“植入式情感”的作用,是属于原著人物的感情正变得越来越强烈,这时候也一起火上浇油来了。
乔纳斯脸色终于变了,开始脚底抹油向后退。
“很好,你算是聪明——”
罗兰嘴角甚至挂上了一点笑容。
“趁着现在我手里没枪,赶紧给我滚!”
这个圆润的字眼从她舌尖吐出的时候,别提多畅快多舒爽。
“滚得远远的!以后你们要是胆敢踏进塔拉一步,踏上台阶我就拆台阶,踩上地毯我就烧地毯。你们要敢在这里住下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祭奠我妈妈。”
“疯了疯了!”
乔纳斯转身就走。
“思嘉疯了!你们去找个好点的大夫给思嘉看病。”
回应的却是媚兰他们几个人故意的放肆大笑声。
马车灰溜溜地掉头离去。葛伦森从原先他待着的地方走出来,摇着头说:“竟然是因为这么两个小人。”
这时,情绪已经远离罗兰而去了。
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有礼貌地向葛伦森点头,抱歉地说:“刚才失礼了。”
葛伦森也心有余悸地说:“有你刚才那一番话,我想无论谁都不敢放心大胆地占有你的塔拉。”
罗兰面颊微红:“我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葛伦森摇摇头,苦笑着说:“不,夫人,我相信要真的有人打塔拉的主意,你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为此我很庆幸,当年舍曼将军把司令部放在这里的时候,你不在这栋房子里。”
罗兰:确实……
“今年已经下发的税金通知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但是从明年开始地方税务的事,或许我能向州政府的人提一句,你们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罗兰对葛伦森表示了感谢,并且递给他一只小小的锡制罐子。
这只罐子是从塔拉捡回来的“垃圾”里的回收材料做的——罗兰让威尔帮忙做了一只“模具”,然后把清洁后的锡罐头放在上面反复敲击,然后再用皮革把表面擦亮,就成了一只美观、带盖子的茶叶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