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符的画法错误,那酿成的后果就难以估量了。
玄城子向江屿施了一礼:“多亏先生发现了问题,否则不知道会造成多少意外。”
他一贯节俭,就算是剩下罐底的朱砂也会用完,所以如果不是江屿提醒,他一定会用完这罐朱砂。
江屿折腾了这么一回,恹恹的提不起劲头:“不用客气,要不是顾景寻好心,我也发现不了问题。”
他在“好心”两个字上咬重音,听着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玄城子看看顾景寻,他不认识江屿,但知道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甚至可能不是人类——聚灵的符纸本来就在妖怪中畅销,而且玄门中有这样年轻卓然的人物,肯定早就名扬玄学界了。
顾景寻拉住江屿的手。
他手心温暖干燥,捧着江屿右手的力气轻而稳,仿佛手心里不是能抡人的手而是某种易碎的珍宝。
江屿被突然靠近的温度震了一下,猛地缩手:“你干什么?”
顾景寻眉眼沉着,嘴角抿起,喃喃说:“这么瘦,它怎么还总是逮着你一个祸害……”
江屿的注意力还刚才的牵手上,没听清他说什么,把包撂在桌上:“这是傅隐让我带来的玉牌,你们自己处理一下,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现在甚至懒得在往身上贴什么高冷的反派人设,只想回到文华苑好好睡一觉。
玄城子连忙说:“景寻快送送。”
顾景寻追出小院子,江屿正往山下走,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
察觉顾景寻跟在自己身后,江屿:“你跟上来干什么?”
顾景寻:“给你赔礼道歉。”
江屿站定,转身面对顾景寻:“用不着你道歉。”
“你没发现只要我们凑到一起,要么是我不……伤到你,要么是你给我添麻烦吗?”
江屿有点疲惫,但依然撑着冷淡的表情:“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但从这以后,我们之间会有无数的误会,你会有一万个理由和我结仇。顾景寻,你在云鹿观待了两年,不信命吗?”
就像今天这样,来得莫名其妙,深究下去又理所当然,仿佛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而他只是恰好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