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闫成眼中有了泪光,他撑着拐杖,“别生气,爷爷今天来不想跟你吵架。只是想到你奶奶,你奶奶泉下有知,怎么能舍得让你一个人过年,爷爷只是希望你回家吃个团圆饭。”
江闫成开口闭口都要带上过世的杜奶奶,明明只是想利用江屿对杜奶奶的依恋,
江屿眼里生出一点寒意,灵力扩散开来,周围的温度逐渐上升。他和顾景寻签契之后,再也没有灵力失控的顾虑:“你是不是觉得貔貅只能招财?”
江闫成愣了。
他没想到江屿真的无动于衷,甚至还以江家的财运作为威胁。
江屿的态度越强硬,江闫成内心就悔恨——当时江闫成答应解开契约,是认为解契不至于动摇江家的根基,没想到江家的情况比他设想中糟糕太多。
江家虽然赶走了五通神,但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邪神蚕食了江家的财运,加上江闫成年纪大了,江卓父子却始终接不住江家的担子,江闫成为了能让江家继续坐稳G市豪富阶层,只能期望江屿再次回到江家。
江闫成在道观求签的时候受到道士的点拨,对方算准了江屿在傍晚六点多几分钟一定会到墓园,江闫成特意提前一刻钟等在墓园里,居然真的等到了江屿。
江屿在江家这些年,没有和江家任何人处出情感,江闫成在墓园里,只好拿杜毓文对江屿的疼爱当做筹码,不断地提起回忆,希望江屿能想起当年在江家的日子。
没想到适得其反。
江闫成发现打感情牌这条路走不通,立刻换了方案:“你仔细想想,爷爷这些年难道没有关心你?你从小就有病根,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和江家重新签回契约,也能保证你的身体。”
江闫成提到契约,江屿内心汹涌的怒火忽然凝滞——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灵力居然已经跟着他的情绪开始运转,甚至外泄到空气里。
他心脏泵压出血液,灵力随着这些血液在身体每一个地方奔流。
他有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感受灵力在全身流动,没有丝毫顾忌的感觉了。
因为有人源源送来气运,那个人是顾景寻。
所以怎么能说他是一个人?明明有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
江屿两手抄在口袋里,心境逐渐平和。
他审视江闫成:“你不对劲。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谁给你的?”
江闫成一怔,啼笑皆非:“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以前不会这么说话,而且比起劝说我去江家,你更想激怒我,我也确实生气,”江屿冷淡地上下打量江闫成,“但像我这么有教养的貔貅,是不会随便生气的。你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