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不能让老杨给发现了!
将人放到床边,还松开手,沈青松松了口气,平时真不知顾细能这么折腾。听到隔壁两个院子还在斗嘴。
“你俩睡不睡?不睡给我到外面跑步去!”
“就是,一天天惯的!”
嫂子们出马了。
他抹去额头的汗,幸好回来得早。
正想着,忽然,头,准确来说,是脸被人捧着。
柔软的手与他坚硬的脸是完全不同的触感。他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就连记忆中,小时候的母亲也没有。
沈青松一动目光,对上顾细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
他静静看她下一步举动。
只见顾细转转他的脸,疑惑问:“你是谁?”
明明知道她醉了,可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心情还是忍不住跌了下去。
“你不记得我了?”
顾细撅起嘴巴,定定看了许久,蓦然笑了,像是春日下的山茶花。
“记得记得,刚出道的吧?在谁手下?”
沈青松:这是什么套话?
不对,应该说,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套话?
“嗯。”不管了,先应下,看她怎么说。
顾细终于松开了他的脸,而后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豪气万丈,“行,以后跟着姐混,姐带你!”
沈青松:“……”还真的头一次听说有人带他。
“好。”
顾细满意点头,痞子气十足,捏捏对面的脸:“来,叫姐。”这个小鲜肉脸上的胶原蛋白好像不太行。
沈青松叫不出来,所以哄她,“你先躺下,我再叫。”
“不行,”顾细义正言辞,“我拒绝潜规则!”
什么规则?沈青松发现自己的知识储备在顾细面前实在匮乏,他捏住她肩膀,利用巧劲儿让她“强行躺下”。
顾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沈青松给人盖好被子,细细端详了许久,猛地一惊醒,一看手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看着她。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萌萌侧身躺着,他想了想,把孩子抱到婴儿床,直接扛起婴儿床离开了。
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顾细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路上去干农活,嫂子们见到自己就笑,沈青松的战友见到她也笑,她摸摸自己的脸,问沈青松:“我脸花了吗?”
“没。”
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很正常啊,总不能因为我今天特别美吧?可她戴上了面罩,谁能看到呢?
想不明白,使劲儿想也想不明白,所以中途休息时,她跑去杨大娘家里的地,第六感告诉她,这事得弄明白。
杨大娘笑得直不起肚子:“你喝醉了!”
“一喝醉就念些什么,听着特别好听,他们说要力挺你做咱们家属区春节表演的主持人。”
顾细:晴天霹雳!
她指着自己:“真醉了?”
“难不成还有假的不成?不信回去问小沈。他跟你住同一屋!”
顾细踉踉跄跄回去,路遇罗主任,罗主任一见她也笑,顾细现在对这样的笑产生了应激反应。
“主任,您别笑,我慌。”
“不用慌,回头你好好教语文,我都听说了,你口条儿特别好。”
不,那就是表演专业声台行表的基本功,她醉了就喜欢搞那些。
她回去抓住沈青松,不敢置信:“我真醉了?”
沈青松面上淡然,轻轻点了点头。
“我……我做了什么?”
那可多了。
沈青松抿抿唇,嘴角微微弯起,安慰她:“都过去了,我把你扛回房间,后来你睡了。”过程简略了些,但大体上基本没错。
顾细心疼地抱住自己额头,冥思苦想,她真的不记得了啊!她只记得,她喝了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一定做了什么事,不然大家能笑成那样?对了,她念的应该是绕口令,除了这,她还做了什么?
沈青松见左右没人,小声道:“你还学老杨说了一句话。”
顾细咽了一下口水,“说什么了?”
“滚你丫的。”
语气肯定不会这么平静,顾细想。
她用更小声的音量道:“没了吧?别人知道吗?”
沈青松摇摇头:“没了,不知道。”
许是顾细脸上的表情太令人不忍,他补充了句:“真的,后来我把你带回家里了,谁也不知道是你说的。”就是不知道昨晚老杨和老王吵吵了之后有没有被嫂子们赶出去睡院坝。
顾细为了这事,干完农活后,美其名曰晒农作物,在家里闷了好几天,想要尽量消除影响。
她想把一部分的红薯做成红薯淀粉保存,到时做苕皮和粉条比较方便。
大力清洗红薯,磨成浆糊,而后过浆、沉淀、晒干。
等秋天的第一片落叶落下来,红薯、红薯淀粉和玉米等农作物都已经收袋放入地窖。她们还得为入冬的蔬菜作准备。
顾细赶沈天赐:“你怎么不出去玩儿?”不出去玩怎么遇到你的未来女主角?
剧本里说,他们是在村头的那棵树下相遇,现在小刺猬天天宅在家,要是耽误了可怎么办?
“我帮你干活。”沈天赐不解,没见他忙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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