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铉下意识的捂了捂肚子,林笙就看着他笑,“哈,上当了吧。”
狗崽子的唇角抽动了一下,要笑不笑的,林笙把桌子上的搪瓷杯往跟前摞了摞,随后就把碗里的荷包蛋往杯子里面倒了一半,“你这是做什么。”覃铉看着他的举动,问了一句。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一人一半啊!”林笙把搪瓷杯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林笙见他干愣着,就说:“吃啊,看着我干嘛。”
覃铉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崩”地一下断裂了,有种浓烈的情绪正在悄无声息地侵袭着他的四肢百骸,被人关心的感觉过于美好,美好到覃铉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嘴唇抖动了几下,最终一个字眼也没有发出来。
林笙见他垂眸盯着搪瓷杯看,就把手里的筷子分了一根给他,对方那副有些发懵的模样把林笙给逗乐呵了,他就说:“愣着干嘛,拿着呀,难不成你打算用手抓着吃?”
覃铉伸手接住,“为什么?”
林笙有些没听懂,一张问号脸。
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就问:“你刚那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对他一而再的施于善意,明明已经决定好了要远离这人,可是那颗本就有些摇摆的心脏又变得不能自已了。
覃铉觉得自己又要打脸了,明明知道自己浑身污·秽不堪,连给对方提鞋的资格也没有,却总是因为对方不经意的一些举动而变得看不清形势。
变得想要挣脱那些束缚着他四肢的无形枷锁。
“为什么要分一半给我。”家里败落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会不会饿肚子,就连大哥也从未有过这些举动。
林笙又有些看不懂这人了,这荷包蛋明明就是对方家里的东西,他所做的举动最为正常不过,怎么到了对方眼里反倒有种他施于了很大的恩惠的感觉。
他就说:“你傻不傻?这明明就是你家的东西。”
覃铉摇了摇头,低呐了一句:“不一样。”
饭后,覃铉让林笙待在房间里休息一下,说自己要进一趟山。
林笙就问他:“雨天路滑的,进山去做什么。”
覃铉没瞒着对方,他说:“耳室里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我打算给你打架架子床。”他是有小心思的,他不希望林笙回去和覃旻同床共枕。
覃铉觉得村民们对自己的那些辱骂并不冤,别看他沉默寡言,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实际脑颅里不知到已经肖想过大小姐多少次了,如今更是因为贪念对方给予自己的那道温暖,心里竟恶毒的希望覃旻能和大小姐离婚。
——他粗鲁,他恶俗,他浑身都透着狠劲儿。
可是这些他全都掩饰得很好,从未在大小姐的面前泄露过。
他不止一次在心里臆想大小姐的浑身都沾满地主家的狗崽子那肮脏的口水,娇嫩的肌肤上也被他这个坏分子蹭满臭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他染上味道。
坏分子若是能把大小姐那精贵的身子摁在身下,他觉得挨·枪·子也愿意。
林笙已经决定搬去耳室里住,打床这件事情他原本心里也有打算,却没想到对方先提了出来,他就说:“要不在等等,我看这天气也不好。”他觉得自己可以先在浴桶里将就几晚。
“不碍事的,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覃铉说:“早点弄好,你好早点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他要把那个耳室里布置齐全,立柜,拼柜,梳妆柜,一样都不能少。
别人有的林笙不能少,别人没有的林笙更得有,等天气放晴了,他还得进城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得置办一套,最好是带个小院子的,以后大小姐可以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拼命挣钱,养老婆,养孩子。
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狗崽子就当作林笙的面脑补了许多,对方那副天真烂漫的神情,显然一丝一毫也没察觉到他这个坏分子在肖想他。
狗崽子出门前给林笙提了一个带盖的便桶过来,就放在墙角跟的地方,林笙没想到对方一个大男人还挺细心,不免得多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就注意到了对方的衣襟是敞开的,坚·挺的胸膛,紧绷的肌理,看上去性感极了。
林笙心脏莫名的跳跃起来,吓得赶忙移开了视线。
覃铉似没留意到对方的小动作,只是转身离去时唇角边的一抹笑意,昭示着他本人心情的愉悦。
狗崽子走后,林笙在窗户边吹了好一会儿的凉风,才觉得脸上的那股热意慢慢退去,他觉得自己刚才八成是魔杖了才会觉得狗崽子的身体很性感。
他肯定是要回京都的,在这荒野的小山村,他可不想出现什么感情问题,特别是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反派人物,让人特别的没有安全感,林笙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那种一眼就能看穿对方心思的感觉。
别看狗崽子面上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林笙心里总觉得这人并不简单,怎么个不简单法他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想起来,说起这个,林笙的眉头又紧拧了起来。
他到底遗忘了一些什么重要情节,之前对于身边有重生者这个猜测也有些困扰他,林笙脑子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这些问题堆积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脑袋都快要炸裂了。
没想通,他就又回到了床上,只是往床上躺下的时候手臂无意间打散了堆在里侧的那一摞衣服,他立马翻身起来整理,却不想在一堆衣物当中发现了几本纸张翻得有些破损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