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够搞出一两条人命来,就再好不过了。
几人谈话里的当事人之一,眼下正对着那张信纸犯起难来。
林笙原本以为会是原主那个后妈的来信,可是他却从那十分潦草的字体里辨别出了落款的那个姓氏。
——林字开头,怎么看也是原主父亲的名字。
林笙对着这张信纸已经半个多小时了,除了分辨出几个字眼来,其余字迹一概不知,要多潦草有多潦草,完全可以媲美后世医生们的那一套专用字体。
还是有差别的,医生那些潦草的字体基本是处方上的字眼,医务人员大多也都看得懂,而这封信件上的内容,于他而言犹如那潦草遒劲的天书,他几乎和那文盲没有什么区别。
林笙脑袋瓜子都想痛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眼见着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他便起身朝着院坝里去了。
他不过就是很随意眺望了一下远方,一下子就看到了大家陆陆续续扛着农用工具回家的那副身影,有的人足够显眼,随随便便的一个背影也是很能抓人眼球的一种存在。
一抹余晖不偏不倚的打在狗崽子的身上,竟让那个尤为挺拔坚毅的背影,看上去多了一丝丝的柔和气息。
狗崽子的对面是许盼盼,隔得太远两人脸上的神色看不清,不过也不难看出两人是在说些什么。
林笙瞬间便想起在山里听到两人相约一块儿去采摘菌子的事情,他下意识的就觉得两人是在商讨这件事情,随后他就又想起狗崽子说下工的时候带他去山里打猪草的事情。
当时的场面他光顾着脸红去了,根本没花心思去捋捋思路什么的,眼下两人这副有些亲密的画面,一下子就让林笙有些不舒服了。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狗崽子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一方面答应了许盼盼去采摘菌子,另一头又主动提及带自己去山里面打猪草,他这副左右逢源的状况,直让林笙在心里暗骂了好几声的渣男。
骂过之后并不怎么解气,回屋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携裹在棉衣里的一盒子精美月饼。
杏仁酥的月饼,味道还挺不错,林笙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吃着吃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他就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他之前还预备着中秋的时候回去一趟,眼下家里边不声不响的寄来一盒月饼算是什么事?
感情这是不想让他回去啊,林笙觉得若是这样肯定不止一盒月饼就完事儿了。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便又在几件棉衣里翻翻找找了一下,票单什么的没有发现,大额的纸币道是又让他找着不少。
林笙粗略的数了一下,得有千儿八百的,意料之外的一笔钱财一下子就冲散了他心里的那番不疼快。
两笔巨款加起来,林笙觉得自己可有钱了。
金钱使人愉悦,林笙觉得两人便是手拉手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能丝毫不受影响。
下工后,覃铉找准时机就叫住了许盼盼,同她并没有多余的闲话,只把知道的那个野生菌子生长特别茂盛的地理位置告知于对方听。
许盼盼被对方突然叫住,期初还有些担忧,原本被安排进地主家她便不是很满意,成分不好的人家她怕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之前在山里的谈话内容她原本就有些后悔,眼下听对方这么一说,自然是满心的欢喜。
不和狗崽子有半点儿的牵扯,在她看来是最好不过。
这头解决好,狗崽子饭也顾不上吃便朝着林笙的方向去了,只是迎接他的并不是什么笑脸相迎,而是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往常可从来没有这种房门紧闭的状况,他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些发紧。
一瞬间的事情,他的脑子里就脑补出了不少东西,下意识的就觉得肯定是自己刚才在山里的时候因为言语间有些轻浮,惹得林笙心里不高兴了。
他就轻拍了两下门框,听闻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后,又开始告起饶来:“阿笙,我错了,你能开一下门?”
大门距离林笙所在的耳室,得有十来步的距离,他这番微不可查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也是他运气好,林笙月饼吃多了觉得有些口渴,起身开门而出的时候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门一开,冷不丁的对上一个很有压迫感的人影,林笙的一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说:“你有病?下工后不回家,守在我的门前做什么。”声音里有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颤音,他是真的被吓着了。
狗崽子见他被自己给吓着,嘴里又是连连的道了几声歉意,林笙有些搞不懂自己了,心里那股无名的气性原本已经消散了,可是乍一见到狗崽子,心里蹭蹭蹭的就又起了一股子无名火来。
他一边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一边朝着身后的狗崽子说道:“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要和许盼盼去约会?”
覃铉想也没想的就立马回他:“没有,不和她约会,和你去约会。”话音一落地的时候,又后知后觉的觉得林笙这是在吃味儿。
林笙被这两个有些暧昧不清的字眼给弄得有些不自在,只好下意识的转移起话题来,他语气不好的说:“谁准你叫我阿笙的,不许你乱叫。”两人不过是债主的关系,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合。
覃铉无声的笑笑,下意识的问他:“不叫你阿笙,叫什么?”难不成叫老婆?他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