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目到想要把世间全部流氓的词汇用在肖师父身上。
许宴觉得自己有点舔狗。
他猜测是被今天肖师父的球技秀到了。
拿下六分,肖远下场说:30秒必须出杆,你耗两杆。
许宴:什么意思?
肖远看了眼中央柱上挂着的电子钟,精确到秒:听我的没错。
许宴:神神秘秘。
秉持着「我是菜鸟我很菜」,许宴把「天荒地老」发挥到极致,有观众盯着电子钟。
29秒,许宴进了台球生涯中的第一个球。
东哥抓起一罐冰啤,催促:你能不能快点!
许宴得意高兴之余,道:男人不能快点。
东哥喝的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笑中带骂道:妈的,老子以前的思想觉悟要是这么高,初恋就不会劈腿跑了。
你初恋不是我吗?女人嗲着嗓子撒娇。
好好说话!东哥凶完,盯住她鼓囔囔的胸部看了看,闹钟定了吗?
还有7分钟。女人说。
东哥眉头一拧,立马朝许宴催道:你能不能快点,不行让你男人来!
东哥大概率嘴瓢,听清这话的人都笑了一下。东哥神情变得疑惑,回忆自己说了什么,下一秒就被许宴的空杆给乐到了。
许宴:
让你磨叽。东哥乐呵呵上来,球杆把许宴一挤,好好看看哥哥怎么让它们一杆进洞的。
许宴退到场下,生气道:他耍赖皮。
肖远同样听到那句话,按下心里促狭的喜悦,问:怎么耍的?
许宴当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男人里子面子都得崩没,他把球杆插回架子上,等着看最后一局。
台上还剩13个球,东哥毫无意外全拿了。
决胜局开始。
按照规则,这一局是东哥开球。他撂下豪言: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开场就是结局。
许宴问:不会是一杆全进吧?这招我只在电视里边见过。
肖远:我打给你看?
许宴:
这小子,耍帅耍上瘾了还。
球摆好了,众人屏住呼吸,一脸期待地围观接下来的一杆全进。
他进不了。肖远忽然说。
许宴滚到嘴边的「你怎么知道」,被突然响起来的「套马滴汉子」手机铃声、和东哥吓了一跳击出去的一杆给堵住了。
花球四散。
四颗进洞,包括母球。
东哥:
有人直接捂嘴退出人群偷笑,花臂花背们纷纷仰头望着天花板装作一副我啥都没看见的样子,台球室老板更是没忍住噗嗤一下。
女人忙不迭关掉闹铃声,自知闯了祸,小心翼翼道:九点半了。
东哥的脸黑如锅底。
许宴轻扯嘴角:果然开场就是结局。
说完,他「诶」了下,问肖大师,你知道她有闹钟要响?
过来提出「对杆」的时候,肖远听见女的响了一个闹钟,铃声「套马滴汉子」,给东哥吓了一跳。东哥想起什么,让她再定一个闹钟,九点半的。
肖远按住笑意:怎么可能,我又不会算命。
许宴「呵」了声。
心想你是不会算命,但你会算数啊,恐怕早就计算好卡点了。
东哥全部注意力都在球上,突然被充满狂野风格的铃声吓到,而且就响在身后,不想抖激灵都难。
和上次被黑猫吓一个意思。
东哥套上衣服,特意过来和肖远拍了下掌,道:技术不错。以后有时间就来这转转,酒水消费的报我名字,嗯?
肖远客气地点点头。
东哥搂着女人腰走了,带走大票花臂花背男。
场地一下子不那么拥挤了。
你们俩还来不?林巨霖不知啥时候找的杆,我去那桌玩了,刚认识几个聊得来的。
说完就闪人了。
许宴望了一眼,老林去的那桌是学生区域。收回视线,身旁的男生已经没了踪影。
好心人给他指了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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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的双色气氛灯亮着,橘黄和暖白交错。
肖远在吧台外围坐下来。
绕进台内的老板拿两只杯子,问道:会喝酒么?
肖远淡声说:低一点的,我还是学生。
老板笑,看了眼正朝这边过来的人:他呢?
肖远余光往后觑:果汁,他不能喝酒。
场地bgm正好静了下。
许宴清楚听见这句,坐下来勾着肖远脖子搂住,对老板说:千万别听他的,我多少能喝点。
行,我心里有数了。
老板意味深长地说了这句,去酒架上挑原料酒。
许宴立马压嗓子道:在外面要给我面子,知道?
肖远心情不错点点头。
老板调酒手艺一流,晃得人眼花缭乱的,吧台收银小妹时不时望过来的眼神很是崇拜。
不是你在这当老板,我准定以为你是哪个酒吧出来的。许宴话里有话说。
我以前是调酒师。老板歪头让他俩看,瞅见伤没,在火树银花被酒瓶子碎片划的。
银海市有不少出名的娱乐场所,火树银花是其中一家。
客人弄的?许宴问。
不是。老板笑了下,有自嘲意味,我男朋友。
冰块丁丁零零地撞击在玻璃杯壁上,肖远顿住晃杯子的动作。
老板把第二份酒调好了,推给神情微愣的许宴:凑合尝尝,低的。
等等。肖远手拦过去,我帮你试一下,你没数的。
没数的许宴:
老板在他俩之间来回看看,倏尔笑笑,扭头将一盘瓜子端过来,再转回来时,竟见许宴一把拿过肖远酒杯,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许宴交还半滴不剩只剩残冰的杯子,挑衅地说:礼尚往来,我也帮你试试。
肖远:
肖远扶了扶额。
在老板看来,这举动就是「我管不住他」的意思。
营养快线。肖远说。
老板笑了笑,想说「不至于,就半杯,营养快线散不了你这酒」。
话没出口,就被拿回自己杯子的许宴抢话:要喝你自己喝。
你知道我这什么酒?肖远脸色不好看。
因为他发现许宴的脸在暖白的气氛灯中似乎变得红了些,也或许是吧台光影带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