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景玉默了下,说:“聊聊吧,可以吗?”
“你喝了么?”
江欲问。
“……没,没啊。”
邵景玉不自觉地结巴道。
“没喝就别说梦话。”
江欲刚要按断,电话传来不同寻常的人声,明明不是免提却能喊出免提那样的动静,他重新把电话贴耳朵上。
“小欲子,算哥求你,给哥一次机会,咱们好好聊聊,我想弥补些什么,这些年我过得,baba……”
每一个字情感充沛,发自肺腑,就连语气的间歇都似蕴着什么浓烈的东西,可听到江欲耳中就是干巴巴的,后面根本就没入脑子。
不过,他还是等这个人把话讲完。
然后就是旷日持久的安静。
房内,电话线中,全都静悄悄。
邵景玉开始心焦,又说了几句卑微又真挚的软话,最终他听到江欲说了一句:“我告诉你一个能跟我达成和解的方法,只要你做了,不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邵景玉眼前一亮,他很感兴趣。
“滚出世唐。”
“……”
某人灰头土脸地挂了电话。
香烟再次塞进嘴,像受刺激般地江欲迅速吐了,飞快给老江拨了电话。
自从彻底粉碎江妹妹的西藏之行,把她从高速公路上生拖下来,老江他们一家三口就在市区租了一处房子,‘和乐融融’地安顿下来。
估计要住到开春。
老两口念叨好几次了,今年过年定要儿女双全,尽享天伦之乐。
江欲大学这几年,老聚不全。
属他不起好作用,一到过年就野在外面,该回家团圆的时候到处游山玩水,叫都叫不回来。
儿子主动来电话,那可金贵了,江爸江妈一起挤在听筒,谁知上来就问江望呢。
老江吃着也不是苹果还是什么,嘎嘣一声脆响,让老婆子给拿一下垃圾袋,慢悠悠地跟江欲唠上家常了:“欲宝我跟你说……你知道刚谁来电话么?”
江欲:“……”
儿子烘托不出气氛实属正常,老江早习惯自己说得跟相声似的,那边屁也不放一个,于是江爸爸继续道:“小玉!我干儿子!这小子走这么多年还是脆生生那嗓子,上来就一声干爹,叫得我这个舒……”
“我妹呢?!”江欲猛地一喊。
老江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刚吃一口的脆桃掉地上,要么装死要么诈尸,老江不干了:“叫叫叫叫什么叫?!你倒是听我说啊,哎?说哪儿了??你看你这孩子我都想不起来了!”
“……你舒坦。”
江欲提醒他爸。
“啊对,然后他要找望宝,我就给她转了,再然后望宝就出去啦……”
咔嚓。
冰冷的一声挂断音。
老江想凑人。
老江家在起名上向来不流俗,这一对龙凤胎出生之前就想好了,欲念恆生,望而自製,实为欲望,小名统一叫,欲宝和望宝。
这小名够贱的,从小听到大江欲在心中槽了无数次,可冷不丁这么冒出同款小名,却像什么在心里狠狠戳了下,他倏地从床上起来,随便抹了把脸漱了个口,抓过外套就向楼下飞奔。
想也没想,他拨了秦耀铭的手机。
两声过后猛然一个回神,给按断了。
“……”
再怎么也不该沾那祖宗的边,他是要让人帮忙拖住邵景玉。
邵景玉。
听听这名字。
江欲略微思忖,找刘涛。
滑着名字,手机莫名出现一瞬的卡顿,江欲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一秒应验。
秦哥哥打过来了。
上来就问:“有事?”
“……请病假怎么走流程?要填表么?”江欲戏做得很足:“你要不知道我问李晓杉去,挂了。”
说挂就挂,马上又翻弄起通讯录,屏幕上依次飘上来三条微信。
—他休假了。
—我让他休的。
—你只能问我。
楼道,易拉罐,我和他
21
秦耀铭连发三句还不过瘾,电话直接打过来,偏偏就在这节骨眼,列表中刘涛的电话怎么也找不着了。
江欲一遍一遍按断秦耀铭的。
情急下,看见‘马联道门店’就划下去。
好在,刘涛在店里。
江欲别的不说,伴着耳边嘀个没完的来电提醒,让他刘哥赶紧世唐大楼找人看看邵景玉还在不在。
在,就生拖,他已经在路上了。
刘涛老油条了,江欲一张嘴就脑补出一整个宫斗大戏,当即啥也没问,直接招呼总部那边的兄弟们。
等江欲火速刷了公司门禁,瞬移到质检那一层时,只见前方跟组队团战似的,输出在前,增补在后,稀稀落落
', ' ')('却很有阵型地将目标人物围住,邵景玉别说走,去个厕所他都得下跪。
给刘涛发了个拱手jpg,说他到了,撤吧。
那边简短回他一个句号。
江欲把手机往外套兜里一揣,走向邵景玉。
显然,队伍有人得到信了。
见江欲过来纷纷散开,哥几个一过眼神就心领神会,个找个的台阶开溜,走得飞快却不突兀,不过再怎么自然,人潮一会儿来一会儿褪也落痕迹,邵景玉眉头一皱,随之怔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