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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床伴看见我在床上吓得跟他妈见着鬼似的,”秦耀铭似笑非笑地一翘嘴角:“我是不是该感到欣慰?”
“……”
江欲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发现自己也是一条内裤时动作不自觉就慢了,他瞟了眼对方的问:“你,怎么会在我床……”
“没干,”秦耀铭快速打断:“我对奸尸没兴趣。”
“……”
他,想起来了。
零散的记忆碎片在脑中飞快地聚集,拚凑出昨晚的事——
那是一场‘提前庆功宴’。
所谓提前,就是服装庆典还没举行,在秦耀铭的默许下先行大搞犒赏,一来以慰大家这一半月的辛苦付出;二来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庆典祈福,于是,这帮人包下了全市最顶最豪的一家轰趴馆,开始了战前的不眠之夜。
轰趴主题房,主打英伦皇家风格,满视野的卡其色米字格遍布墙壁和房顶,地毯搭配苏格兰红,烛台,壁炉,长桌,高脚玻璃杯以及桌上新鲜的栀子花……最别具一格的当属风骚女仆和绅士管家了。
这都是世唐同事s出来的,为了烘托效果,还为感兴趣又放得开的男男女女们准备了各色的古典礼服。
一场荒诞却又热辣新奇的玩乐party就此拉开帷幕。
作为一家服装设计行业的翘楚公司,理论上会比其他领域更开放,只不过世唐向来以刻板和严苛的规章制度闻名,很多人天性被压製了,一旦有机会纾解,会井喷式爆发,那一夜就是鲜明的例子。
是江欲现在想起来都还会头痛的程度。
而造就这一切疯狂的要归咎于两个人:一个是大秦帝,不同于历届领导,哪怕邵景玉这样根基深厚的,也不敢公然对抗上面致力打造的企业文化,可谁也没料到空降了短短几十天的新大区经理轻易就将它打破,不但准了还亲自参与进来;而另一个,是过来出差隻跟他们短暂合作的小婊砸孙成成。
这小妮子根本就是个聚会咖,跟他过来的那一干设计师,一个个扭腰拧胯,兰花指高翘,铁定纯同,想从里面挑个双都困难……在孙成成的怂恿和指挥下,毫无下限地掀翻全场。
整齐划一,一水的女仆装。
当孙成成以一袭束腰内衣,萝莉蕾丝发带高调现身时,哄闹声将整个包房搞爆,连轰趴的服务生都在吹口哨吆喝,更炸的是,本来节奏狂躁的性感舞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妖娆无比,在ktv大屏幕的光线交错中,孙成成爬上了秦耀铭的大腿。
包房要烧着了。
秦耀铭,这个人人眼中荒淫无度的王,稳稳地坐在主位上——
一张精雕细刻的仿製王座。
两根手指分别支在下颌和侧脸,他稍稍歪头,懒散地瞅着从他的鞋尖一路向上爬的身影,直到孙成成攀上巅峰,坐上的那一刻,没有一个不在声嘶力竭地叫喊,除了——
江欲。
人群有多喧闹,他就有多安静,像有一束光只打在这两人身上,四周是无尽的虚空,他唯一看到的就是他们俩。
很久,江欲才恢復了对外界的感知,他自嘲地笑了下,推门离开,临走顺了门口桌上一瓶伏特加。
坐在小二楼别墅的露台,江欲一口又一口喝着酒,他很想一走了之,但不行。
这次聚会动静不小,跟秦耀铭关系不赖的几个外放店长也来了,其中还有刘涛,没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他根本脱不开身……说人人就到了,肩膀被很重地拍了一下。
江欲仰起头,果然。
刘涛一屁股坐到对面的藤椅上,他明显喝多了,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说话前还打了个酒嗝。
“干什么!”刘涛一张嘴就控制不住音量:“一个人喝的那是闷酒!想喝,为什么不找你老,哥我?!”咬的字被另一个酒嗝衝断,他咚咚地把胸口捶得贼响:“你,你……当我摆设是吧?!”
江欲看了他一眼,叫了声,哥。
对方蹭地一下起来,晃了两晃:“我,我他妈还是你哥?!你,你——把我当哥了吗!!说你——”音拖了老长,才接下去:“——多少次了!对秦总好点和善点笑着点,你非不啊!现在不声不响地跑这来喝闷酒,早干嘛去了?!人家秦总顶着风冒着雨给你送衣服,结果你把人手划那么大一口子!到最后!也他妈没穿他给你拿的衣服你个缺心眼的!!”
话是醉话,却把江欲搞得一愣,他就喝个酒怎么就联想到秦耀铭了?刚要问,刘涛自己说了,还探过身,抽了江欲后脑杓一巴掌。
“个混蛋玩意!我还不知道你?!秦总好久都不跟你一起上下班了吧,整个世唐谁不知道?!就那,那什么,‘干私助的那冰块脸果然完蛋操了’‘牛逼哄哄不知自己行老几的傻逼终于嘎了’‘不是总部的别来沾边!’……这些话我不想听都有人哇啦哇啦跟我说!!”
激动之下,刘涛把桌子撞出一道刺耳的磨地声:“有,有郁闷得吃不下饭那功夫想想怎么挽回不行了么?!瞧你那脸苦得!赶紧!给秦总道歉去,就他妈
', ' ')('今晚!!当所有人的面,秦总不会不给你脸……”
“哥,我渴,倒杯水行么?”
江欲看着刘涛说。
“哦。”
刘涛大大地一个点头,转身出了露台。
等他迷迷瞪瞪端着水回来时,早剩下一把空空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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