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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耀铭在他面前蹲下,从没发现这家伙眼睛还有点琥珀色泽,被灯光一打很有层次感,江欲就这么盯着看,对方也一样,盯他的眼睛。
“江欲,你欠我的那一炮……”
“不他妈有人撅着屁股给你泄火吗?!”江欲怒气飙得自己都是一惊,可他就是这么大气,大晚上换装易容地往这跑,把他的家拆得一塌糊涂,还就是为了下面爽一爽这种破事,话衝口而出:“找孙成成去啊!从我这滚蛋!”
两个人的事咬上第三人,往往就是吃醋的表现,秦耀铭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欲:“他算个屁啊。”
笑容清浅,似有若无,那神色有恃无恐中带着一种了然,好像在说:我都看透你了江欲。
江欲一瞬窒住了呼吸,脑中闪现梦中笑着跟秦耀铭告白的片段。
他,露馅了……
“我就想说——你欠我那一炮不愿意给是不是,”秦耀铭一字一字地问江欲:“跟我玩不起了?”
玩不起……
在突然被秦耀铭冷落的那个下午就已经是这样了,只不过后来这三个字被更深刻地体会到。
江欲不吭声,把目光移开。
“被我抓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孙成成爬我腿你去外面吹风喝酒了?”秦耀铭指着江欲左胸,在心臟的地方画圈圈:“这里会酸,会疼,会不舒服,你分明——”
扳过江欲的下巴,秦耀铭让他看自己:“对我有感觉。”
我爱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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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神奇,秦耀铭在他胸口用手指打旋时,江欲的心臟完全停跳了。
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秦耀铭嘴里说出来,才又在每个字节的重音上重新跳起来……这是江欲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心跳,以往胸腔里那个东西就是个摆设。
他很想把窒住的那口气呼出来,不过显露在秦耀铭面前只是多眨了一次眼睛,睫毛从垂落到抬起,他问得很平静:“那又怎么了呢?”
显然,这种不按常理的回答并没在秦耀铭的预料之中,他有点懵,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紧紧盯着江欲,不错过任何一点细枝末节。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什么可掩饰的,所有情绪江欲都直白地给,他毫无保留地迎上了秦耀铭的目光——
确实没想到,不过初见时抵墙上爽一把的这个人,会在不知不觉间进到他心里,还,咬了一口。
想到今晚过后,他俩就真的没什么关系了,江欲心跟被人使劲攥了一把似的,疼得他蹙起眉头。
“江欲,你——”秦耀铭谨慎地开口:“什么意思?”
“没意思,一点他妈的意思也没有,”江欲懒懒地扫了眼地上:“看我这儿乱的……你还有事么?没事走吧。”说着,他从坐到蹲,像是要收拾。
“走哪儿去啊?!”一声衝破喉咙的大叫,秦耀铭挂相地黑了脸。
几次三番地惹他拒绝他,等待自己的永远是钉子,不是软的就是硬的,就连承认动了心也一样的冷漠,散发着捉摸不透的疏离感……
“麻烦你能不能有点自觉,”秦耀铭继续拉高声调:“是你喜欢我!”
江欲愣在那里,咣的一声,手中刚捡起来的小黄鸭摆件砸向茶几:“我是碍着你吃碍着你喝还是碍着你找别人了?!喜不喜欢你是我的事,你要有困扰,咱俩就掰,”说到这江欲才猛然间醒悟,惊讶地望向他:“咱俩不已经掰了么!!那你在这儿闹他妈什么啊?!”
没法好好说话了,情绪都顶到满格,秦耀铭率先自我冷却,一屁股坐到地上,在江欲面前稳稳地盘好膝,江欲不理他,起身要走,被抓了裤子。
“坐,”秦耀铭一指面前的方寸之地,划了个范围。
江欲没动,站得笔直,秦耀铭的手往下滑到他的脚踝,很烫的手心:“再动手,你这地方可就真没法要了。”
说话时,这人掀起眼皮,目光有种强硬的穿透性,让人心下一凛,江欲看着他,坐了下来,秦耀铭让他好好坐,盘腿。
就这样,俩人跟运功疗伤似的,对着打坐。
秦耀铭先是去牵对方的手,碰上才发觉简直成了冰块,好像在外头冻了好久似的:“……冷啊?”他边给他搓着,边抬头问。
江欲一下子挣脱掉,从秦耀铭一字一句地戳穿他,他的手脚就全是凉的:“你不用这样……是我违规了,床上床下我自己定的规矩都没守住,问题在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要不行……”即将说的话让心口一个钝痛,他咬了咬牙,说:“我,明天就递辞职信,你批给我,批了我马上离开世……”
“我也动心了。”
后一个字含在嘴里,江欲猛地抬起头看秦耀铭。
男人在用眼神肯定江欲听到的。
“什么?”
他还是没懂。
秦耀铭又表了次白,并且说得很慢。
“啊?”江欲说。
“再来一个嗯啊什么,”秦耀铭一根手指怼到对方眼前:“我就把你
', ' ')('扒光了扔床上。”
晴天,霹雳。
江欲懵得甚至不知道他俩坐这儿聊的是什么,不是自己动不动心的事么?
秦耀铭一贯以来的表现,吃醋也好不爽也罢,江欲都认为是一种小孩子对待自己玩具的占有欲,幼稚,小气,谁也不给,拿什么也不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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