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梁主任带着高三年前一阵出的试卷过来了。
他没想到办公室里竟然这么多人。
“石同学,你们几个来这干什么?”梁老师板着脸。
石同学脖子一缩,“是江同学让我们过来帮忙的。”现在说这个,怎么觉得有点心虚呢。
梁老师把试卷交给江柳。
江柳问:“有笔吗?”
梁老师把自己的笔递给了她。
江柳找了个地方,就开始做起了试题,她做得很认真,一题接着一题,过了会,她又问,“有草稿纸吗?”
有的题要算。
梁老师给她了。
江娇在那边说:“她背过试卷答案的,她都会的,这能作数吗?”
梁老师又拿出几套试卷,“你们几个,都来做一做。”他把最近的十套试卷都拿过来了,每一套都不一样。
石同学等人震惊,他们大学生了,还要做高考试卷吗?
梁老师也给了一套江娇,“你也做做看。”
江娇哀求:“老师,我都快忘了高中学的东西。”
“又不是什么考试,试试吧。”梁老师说,“不计入成绩的。”梁老师是新闻系的专业老师,还兼他班的辅导员。
江娇一直就是他的学生。
梁老师看江娇没笔,从阎主任那拿了一支笔给江娇,草稿纸也给准备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挂的小可爱,么。
第29章
江柳是最先做完的, 写到后来,她的手都有些麻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顺便看了一眼其他几位。
石同学他们几个虽然眉头紧锁,下笔挺快。
江柳看了一眼江娇。
江娇的额头跟鼻尖有一层细细的汗,虽然从脸上看不出什么为难之色,但是她写得特别慢,写一个字要隔很久。
江柳把自己写的试卷交给了梁老师。
梁老师拿到阎主任那,两人一人批改一张。
江柳对自己很有信心。
毕竟, 对她一个才高考完的人来说,做高三的试卷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这两年题型有些变化, 但是书本上的基础课程都是固定的,只要学得深,再怎么变只要把出题者的意思弄清楚,就能解题了。
终于。
石同学几人纠结的把试卷交了上去,还小声嘀咕几句:都是大学生了, 怎么还做高中的题。
最可恶的是, 有几题竟然没答上来。
有点丢脸。
又过去半个小时了。
江娇还在那写, 一副认真的模样, 只不过,连石同学都看出来了, 江娇的笔一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压根就没往试卷上填。
这是在算题?
算了这么久, 还没有得到答案?
梁老师走过去了, “把试卷给我吧。”他伸手去抽试卷, 结果抽不出来, 江娇压得死死的,“老师,我还没写完。”
江娇不敢抬头,“我再算算。”
梁老师看着这大段大段的空白大题,沉声道,“不必写了,本来就不是正式考试。”单是这张试卷,他就能看出来江娇的基础有多差了。
难怪江娇的新闻采访跟编辑课一直不太好,江娇对于题目的理解差了些。
江娇抬头,紧张的看着梁老师:“老师,我不想退学……”她眼泪又在出来了,“家里逼我退学想让我结婚嫁人,我不那样过。”
“老师,您帮帮我好不好?”
梁老师目光清明,“这事我们会查清楚的。”又说,“如果你家人逼你嫁人,我们会联系公安局同志帮你解决的。”
江娇摇头,“这是家事,他们不会管的。”
梁老师道:“他们不管,妇联总会管的。”
“可是……”江娇还想说。
梁老师打断了她的话,严厉批评道:“江同学,你是大学生,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主见吗?”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脑子里还是旧时代的那一套,那知识不是白学了。
江娇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梁老师是年轻老师,他听不得‘家里逼迫,自己没有办法’这之类的话。
大学生一般都年满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就算是亲人长辈的话,你一个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人,难道还分不清是非对错吗?
难道不知道哪些该听哪里不该听吗?
怎么还能沦落到被亲里人逼到随便嫁人的地步!
不可理喻!
阎主任跟梁老师商量了一下,他们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接下来就得跟江柳跟江娇谈谈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石同学几人离开。
“石同学,你跟孙同学出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梁老师,这可算是我的新闻采访,我们想听听,到时候写篇新闻稿子出来,”石同学赶紧解释,“我们肯定不会歪曲事实的,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他们不会偏帮任何一个人的。
新闻要的就是真实。
他们才不走,好不容易挖到的新闻,怎么能走呢。
他们还想作这个新闻当作他们的课题作业呢。
梁老师问江柳跟江娇,“这毕竟是你们的私事,你们同意石同学将件事报道出来吗?”以石同学的性格,不是发表在校刊上就是寄到日报去。
他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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