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就好。你喜欢的话,想学就学,我娘应该挺乐意教你的。”他娘很喜欢做针线活,也很喜欢教人做针线活,可惜从他小姨到许朝瑜、许朝歌两姐妹,没人喜欢做针线活。
“嗯,我争取早日学会给你做衣服穿。”林晩道。
“不着急,我不缺衣服穿。”陆少钦不想她太辛苦了。
“也不缺我亲手做的衣服穿吗?”林晩问道。
“缺。”她亲手做的衣服,他怎么可能不缺。
“那我多练练,争取早日学会了,给你做衣服穿。”言罢,她便继续埋头缝补顾北平的衣服。
陆少钦见了,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酸,便道:“你要是想练手的话,可以拿我的衣服练手。”
“你的衣服也破了吗?”林晩转头打量了眼他身上穿的衣服,没发现有破的地方,便又问道:“哪里破了?”
“身上穿的这件没破,破的在我屋里,我去给你拿过来。”说完,他便起身朝他的屋里走去。
到了屋里,他在衣柜里翻翻找找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件破了的衣服。
没办法,他娘太喜欢做针线活了,这个年代,布又是稀罕物,没多少针线活给她做。
他每次衣服破了,她都第一时间给他缝补好。
找不到破的衣服,他只能把好的衣服弄破。
用剪刀剪的话,太明显了,他怕林晩看出破绽,就徒手撕,结果没撕开。
布不太结实了,他娘缝的针脚又密,他不下死力的话,很难撕开,下死力的话,又怕撕得太开。
好在他衣服挺多的,这一件撕不开,还有下一件,撕了几件后,他总算撕开了一件。
希望他娘看见后,给他留点面子,不当场打死他。
有了破衣服,他没在屋里多待,直接拿去大厅给林晚。
林晚接过他的破衣服,看了一眼上面的大洞,忍不住蹙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弄的?怎么破了这么大一个洞?”
徒手撕的。
“不小心弄的。”
“废话,谁会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弄出这么大一个洞来。”林晩道。
陆少钦:“……”
他会。
“洞大一点好练手。”
“太大了,我怕我补不好,糟蹋你的衣服,先用顾小忽悠的衣服练练手,等熟练一点,我再给你补。”嗯,顾北平的衣服,她糟蹋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没事,你直接用我的衣服练手。补坏了,大不了拆了重新补。”别拿顾北平的衣服练手了,不然,他的衣服岂不是白撕了。
“也行,那我先把顾小忽悠的衣服补好了,再用你的衣服练手。”顾北平的衣服她已经快补好了,得有始有终。
陆少钦心累,不想说话了。
“你坐过来点,我好像闻到你身上有什么味道。”林晩朝他的方向嗅了嗅道。
“什么味道?”难道是汗味?不对,今天下雨,他没有出海,就在大队里处理海货,根本没出汗。那就是鱼腥味,仔细闻闻,好像是有一点鱼腥味。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马上往后挪了挪,坐得离林晩更远一点,怕她不喜他身上的味道,嫌弃他。
林晩见他不仅没靠近,还往后挪了挪,都不知道该无语好,还是该心疼他好。
“我让你坐过来点,你怎么还越坐越远?”
“我怕我身上的味道熏到你。”陆少钦如实道。
“我都没说你身上什么味道呢!你就怕你身上的味道熏到我了。我有那么娇气吗?”林晩有些无奈道。
“没,但我怕。”他怕她对他有半点不喜。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坐过来。”林晩用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陆少钦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坐了过去。
他坐过来后,林晩就凑近他,在他身上闻了闻。
她凑近的时候,陆少钦下意识屏住呼吸,双手握拳,连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林晩凑近他胸膛时,隐隐都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怕把他吓出个好歹来,她并没有闻太久,很快,便道:“你身上的味道确实熏到我了,好大……”
不等她把话说完,陆少钦便又要往后挪和她保持距离。
林晩见了,都顾不上说话,赶忙伸手抱住他的腰,不让他挪走。
“你挪什么?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陆少钦被她抱住的时候,整个人明显一僵,语气也有些僵硬道:“你说。”
“我就是想问你是不是打翻醋坛子了,怎么身上这么重的酸味?”把他吓得跟她要判他死刑似的。
陆少钦听她这话,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狡辩道:“没有酸。”
“不承认是吧!那我以后还给顾小忽悠补衣服。”林晩威胁道。
“有酸,不准给他补……我是说,别给他补。”陆少钦先是用命令的语气,怕她不喜,后又改成商量的口吻。
“不准就不准,为什么又改成别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翼翼,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吗?”她感觉他在面对她的时候,除了对她好的事情,像喝药这一类的,其他事情,他都没什么底气,连跟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了她不喜。
可她明明不是一个易怒的人,思来想去,她也就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