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忙收回视线,转身踩上阶梯,拍响了道观的木门。
像是早料到他要回来,门响了三声,就被人从内拉开。
老爷子穿着暗花的黑色唐装,踩着布鞋,一看即就是打算出门的。
他大手一挥,走吧。
方灼扶着老爷子来到车前,正打算开门,突然被用力拽了一把。
老爷子瞥了眼驾驶座,问了个让人莫名奇妙的问题,你就坐这车回来的
方灼,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子,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他心塞的摆了摆手,先上车吧。
待老爷子坐稳,方灼才从另一侧坐进车内,好奇问道,师父,您已经算到我为什么回来了
老爷子不太情愿道,没有。
没在方灼脸上看见任何让自己高兴的表情,他又说,我只算到有人登门。
果然,便宜徒弟的眼睛亮了,里面装满了崇拜。
老爷子心满意足的哼哼一声,手插着袖子,闭目养神。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方灼揣上找零,带着老爷子往病房赶。
刚推开病房门,就察觉到不对劲。
走之前明明关好的窗户,此时大开,窗帘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风,吹得狂舞乱飞。
老爷子神情懒散,依旧揣着手,房间里有东西,就在病床下面。
大概是心理作用,方灼还真从黑漆漆的病床下,看见了一点轮廓。
身上有符箓吗老爷子问。
有,有我自己画的,还有您之前给我那张。方灼顿了顿,鬼能待会儿再抓么,救人要紧。
老爷子斜睨过去,视线在男人脸上打了个转,五官开阔,也没有死气和晦缠身,死不了。
用你自己画的,效力不够就多贴几张。说完见人不动,抬起脚踹了过去。
方灼踉跄的扑进去,恰好站在病床前。
他穿的是短裤,夜深露重,下面本来就凉飕飕的,如今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化为了实质,缠在了他的脚踝上。
有东西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心跳从平静到剧烈,他抖着手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黄符,闭上眼睛飞快贴到了那东西的额头上。
为以防万一,他又多贴了几张,缠绕在脚上的,无形的桎梏顷刻间松开。
地上的东西四肢纤细,肚子大得离谱,被贴了几张黄符后,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化为黑色的青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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