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争吵,到砸东西,再到冷战……妈妈开始把爸爸当成敌人,爸爸开始没日没夜的不着家。他们仍在外面扮演着恩爱夫妻,但家里面已经烂透了。
李兆铭以前说过,盛夏毕业时不顾一切地投身娱乐圈,或许就是下意识地想脱离原生家庭,她想生活在一个父母伸不到手的环境。
盛夏看着热搜上的标题,心里最不愿被人触碰的伤口,被彻底撕开了。
她靠在僵硬的墙上,却仍是觉得很无助。
想打电话给李兆铭,想躲进他的怀里,继续逃避现实。
可划开手机看到时间,恍然想起美国那边还是半夜,现在打过去又要吵醒他睡觉。
总是散发负能量,会被讨厌吧?
手一松,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没捡,眼神没有聚焦、麻木地看着前方,慢慢地跌坐到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
她看到来电人,有点意外,“喂,秋姨?”
秋姨是夏尔的妈妈。
秋姨小心翼翼地说:“盛夏啊,对不起。不是我跟你夏叔那么高调的话,那些记者也不会顺藤摸瓜地去跟踪盛教授。”
盛夏语气上强撑起精神,“秋姨,不怪你们的,是我们家……哎……”
电话那头,秋姨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盛夏:“盛教授和严姐现在都回家了,只是……只是他们俩吵得厉害。你看你要不要回来一趟呢?”
盛夏心想,爸妈现在吵得连隔壁邻居都听见,这是连面子都不要了吗?
“谢谢秋姨,我这就回去。”
盛夏的语气听起来很自然,但这个小姑娘从小就跟她父母一样,永远都把伤口藏起来,只给人看到像抛过光的一面。
不过两家当了这么多年邻居,大人们看破不说破,心里却都一清二楚。
秋姨挂了电话后,更担心盛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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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蘑菇开车,盛夏坐在后座,两人经过盛夏父母家的小区门口时,看到一堆扛着相机的记者糊在门口。
小蘑菇皱眉问:“怎么办呐?”
从小长大的地方,和现在工作常遇到的人重合了,让盛夏有点恍惚。
她淡淡地说:“前面绕过去右拐,有个很少人经过的侧门。”
小蘑菇点点头,把盛夏送到侧门。
盛夏让她先回去。
小蘑菇不放心,说要在车库等她,但盛夏坚持给她放假。
“这种事你帮不上忙的,而且家庭伦理剧都又臭又长,万一你要在车库等上十天十夜呢?赶快回去吧。”
盛夏说这番话时,笑得像没事一样。
可家里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没事,她越是隐藏,关心他的人就越担心。
小蘑菇听她话先走了,但一出了小区门,就直接拨通了李兆铭的电话……
盛夏看着熟悉的家门口,要深呼吸一口气,才有勇气拧开钥匙。
客厅里一片狼藉,东西散落一地,易碎的基本都碎了。
她关上门,听到从二楼传来母亲破口大骂的声音:“你跟那个狐狸精也太肆无忌惮了吧!就那么手挽着手走在路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出轨了是吧!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丈夫有了别的女人,你让我在单位里面子往哪搁!”
咆哮声在盛夏拧开二楼的书房门时停止了。
盛夏的父母显然都没料到她会回来,看到她都一脸诧异。
严月气得背过身,不看自己女儿。
盛涵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埋怨。
盛夏原以为自己见到父母时,会脆弱到哭出来,没想到她像忽然长大了一样,心里的城墙变得厚重敦实。
她突然找着了李兆铭的那种,放开一切、云淡风轻的感觉。
于是她学着李兆铭说话那种冷淡的调调,仿佛跟他越像,内心就会变得越坚强:“爸,妈,你们离婚吧。”
严月转回身,盛涵也抬起头,两人皆是惊讶地看向女儿。他们没想到盛夏会说这种话,明明她以前最怕爸爸妈妈离婚了。
盛涵脸色一沉:“盛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不是你,我会被记者拍到那些照片吗?”
盛夏本来觉得自己影响了父母的生活,心里还很愧疚,可现在听到父亲的话,她竟觉得可笑:“没被拍到你就没出轨了吗?”
盛涵听完,眼睛都气红了,手握成拳,快步朝盛夏走过去。
以往家里吵得再厉害,盛涵也没对妻女动过手,所以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乖巧的女儿,有一天会对自己说出这么忤逆的话。
盛夏下意识地退后。
眼看盛涵马上就走到盛夏面前了,严月突然挡在盛夏身前,一把把盛涵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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