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云叙白淡声道。
彭志新认为云叙白已经无话可问了,心里稍微放松了下:“我说好多遍了,我是跟在……”
云叙白点点头,随口带出一句:“你拿铲子?”
“对,我拿铲子……”彭志新话音一顿,猛地抬起头来,此时他已经说不出话了,豆大的冷汗布满他的脸,让他看起来活像长了一脸水痘。
彭志新看到了云叙白的眼睛,那双清冷的眼眸里不知何时浮起了厌恶,像一根根锋利的冰针钉入他的心脏。
“你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铲子和麻绳,找到合适的地方后,一个人开始挖坑,一个人负责捆绑‘猎物’的手脚。”云叙白嗤了一声:“亲手埋葬自己得不到的高岭之花,很刺激是吧?”
彭志新的话乍一听没问题,其实漏洞多如筛子,他的说辞里,凶手背着嘉莹上山,根本无暇拿铲子和绳子,那挖坑的铲子如果不是事先藏在山上,就是在第二个人的手里。
云叙白故意快问快答来诈他,轻松诈出了真相。
彭志新,就是帮凶。
“我不是我没有……”彭志新嘴唇一直在发抖,还是不肯承认:“我就是说太快,说错了!”
云叙白在他衣服上慢条斯理地蹭了蹭刀刃:“谎话连篇,可是会被割舌头的。”
彭志新双膝一软,差点跪下。
至今为止,彭志新真话假话掺在一起说,还伪装出一副深情模样,就是为了掩饰他的共犯身份。
娇淮想不到还能等来这么一个反转,不由得赞叹一声:“叙哥,精彩。”
也就这个时候,娇淮才心甘情愿喊一声叙哥。
嘉莹气急攻心,五指曲起,掐向彭志新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听话,再忍忍。”云叙白瞥了她一眼,平静地阻止。
嘉莹堪堪收回手,几乎要把手骨捏碎。
还有一个凶手躲在暗处,她不能冲动,不能为了泄一时之愤,坏了大事。
云叙白略一思考,用刀刃拍了拍彭志新的脸:“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去看看物证。”
“物证?什么物证?”彭志新已经怕了云叙白,觉得他就是人肉测谎仪,比嘉莹更恐怖。
“物证?”娇淮偏了偏脑袋:“是我想的那个吗?”
话音刚落,面前的景象突然天旋地转,场景一换,他们出现在陌生的房间里。
“换场景了。”娇淮怀里没有了猫,但衣服上还沾着雪白的猫毛,虚弱的彭志新被嘉莹捏在手里,他显然知道这里是哪,心里已经凉了一截。
云叙白看向四周,这是一间幽暗的房间,空气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像是很多年没通风一样。东西杂乱无章,书架上全是不堪入目的暴·力文学,书桌上的电脑亮着,散发荧光。
“你说的物证是它吧。”娇淮指了指电脑,懒洋洋地笑了起来:“副本贴心切换场景,省了我们几步路。”
“你们别查下去了,后果你们承担不起,我真的不是在吓唬你们,不要再查了,就让一切保持现状吧……”彭志新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他声泪俱下,浑身发抖,不停地哀求:“不要再查下去了!等你们后悔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又在发什么疯症。”娇淮重重地踹他一脚,讥笑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几句恐吓就能让我们就此打住吧。”
彭志新没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不要再查下去了……不要再查下去了……”
云叙白看清了彭志新的眼神,里面有非常深刻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确实在害怕着什么。
停下是不可能的,但彭志新的反应在提醒云叙白,要加快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