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欢打开一看,这个被揉皱纸团上的字是他写下来的,他昨天上午贴到杜莎门板上的。
“你撕下来的?”
“不,捡的。”聂渊解释道:“凌晨5点,杜莎的声音消失后,我打开房门检查过,在地上发现了它,应该是之前就掉在地上了。”
昨夜他们进入杜莎房间的时候都比较紧张,因此没注意到门板上的便签纸不见了。
“也就是说,它是杜莎撕下来捏成团的?原来如此。”纪无欢明白了,又笑了声:“圆圆,你好坏啊~”
青年的笑声轻飘飘的很撩人,对着聂渊的脖子轻轻吹了口气,语气暧昧道:“圆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的~”
聂渊抖了抖,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迅速推开他:“滚开,纪白痴你真恶心。”
纪无欢:“嘻嘻嘻~”
自从他发现聂渊恶心跟他亲密接触后,他不但不介意,还更来劲儿了呢!
“等等!”林刚再次蒙逼了,这次加入蒙逼组的还有李莲,两人同时问道:“怎么了?”
“我昨天为了测试杜莎有没有人类的思维,写下这个纸条贴在了她的门板上面。”
这个事情林刚是知道:“所以呢?”
“昨天中午,门开过,头发掉了,便签纸却还在,我们因此认为她没有思维,并且已经离开了房间,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亲眼看到过她出来,而昨晚,确定她出来了,便签纸才掉了,还被揉成了团,这说明了什么?”
“你是想说她在房间里听到我们的对话,知道在她门缝里塞了头发,想诈我们?可是她昨天中午在餐厅里啊,我们都看到了。”
纪无欢挑起眉毛:“现在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们去了餐厅,刀疤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同消失的还有李齐,剩下的玩家坐在饭桌前,沉默地低头吃饭,有了昨晚张柯的下场,已经没人敢向女主人提问了,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餐厅。
当他们来到厨房窗口前的时候,一只白色的手伸了出来。
林刚吓得直接结巴了:“她她她刚才明明在在楼上啊!”
“楼上那个恐怕不是她。”纪无欢笑了笑:“昨天中午房间里的杜莎其实并没有出来,临近午餐时间,她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打开了房门让门缝里的头发掉落,制造出离开的假象,可是她并不知道门后面贴着一张便签纸,她是有思维和一定智慧的,但是她非常容易被激怒。”所以昨晚她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非常愤怒,将纸条揉成团丢在了地上。
指不定还踩了两脚。
“难道说有两个杜莎?”李莲的反应倒是挺快。
“恐怕是的。”
林刚也恍然大悟:“所以聂小哥你是故意把钥匙给他们的?”
“他们想试水,我当然不会拦着。”聂渊少见地扬了一下嘴角,笑得很冷。
实际上他也不确定杜莎是否回到了房间里,如果这里真的是女主人的幻想世界,那么同样是幻想中的一部分,会在天快亮的时候消失回到本身的地方也不奇怪。
林刚佩服得不行,看看,这才是大佬的发言!
“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杜莎?”林刚奇怪地问道。
“问问她不就知道了?”纪无欢指着窗口,看李莲一脸迷茫,解释道:“系统提示的第二条‘每天用餐的时间里,每个房间可以向npc提出一个问题。’女主人是npc,杜莎也是npc啊。”
为什么第一天午餐的时候,一定要每个人都去端饭坐下后,才能开始提问?其实这也是游戏对玩家的提示,让每个人都知道,餐厅里的杜莎是无害的。
昨天纪无欢随口抱怨的话,被杜莎认真回答以后,他才发现了这个关键线索。
不过他当时倒是没想到会有2个杜莎,只是认为,在这个游戏里,或许怪物也属于npc的一种。
绝大多数人都忽略了这一点,或者说一开始他们就不认为身为怪物的杜莎会回答问题,本能地抗拒接近她,更没想到竟然会有两个杜莎。
从头到尾,女主人就不是破解谜题的关键,因为无论问她什么,她都不会给出有用的答案,而且很可能踩到陷阱。
真正关键的是杜莎。
只可惜昨晚的提问权没有了,否则如果能更早知道一些信息,或许能有其他办法拿到钥匙。
聂渊的办法说到底还是很简单暴力的,风险也高,符合他一贯的头铁硬刚作风。
果然是个笨蛋啊。纪无欢如是想。
“原来我们之前一直是在浪费时间!”李莲恍然大悟。
纪无欢:“李莲,你现在问她的身份,还有是不是她请我们来这里的。”
李莲点头,对着窗口问道:“请问,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请我们到这里来的。”
黑漆漆的窗口里传来一个女音:“没错,我是真正的护士杜莎,那一个杜莎是文珍潜意识里诞生出来的怪物,这里是她幻想出来的精神世界,她无法接受孩子的死亡,因此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心理疾病,产生了幻想,她沉迷其中,深信不疑。她认为医生护士都是要抢走孩子的白色怪物,那些治疗手段在她的眼里都是残忍的刑法。”
所以那个怪物会以护士的形象出现,并且遵守着医院里的作息与规则,如果玩家违反,就会被控制住,只是那些手段残忍了百倍,这或许是文珍的一种发泄手段,将平日里的不满都发泄到了别人的身上。
纪无欢又问杜莎:“在女主人文珍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杜莎缓缓道来事情的经过:“文珍在两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的家世很好,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没有受过一点伤害跟波折,后来结婚生子,孩子出生后不久,她就发现深爱的丈夫竟然出轨,小三生下了一个健康漂亮的男婴,他的丈夫更喜欢那个孩子,从此夜不归宿。文珍本来就有产后抑郁,丈夫出轨后她的病更重了,产生了幻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一个婴儿模样的玩偶当成了孩子,但她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孩子,于是竟误以为真正的孩子是丈夫的私生子,她就这样杀掉了自己的孩子,然后购买了大量的婴儿玩偶,将孩子分尸,缝到了无数个婴儿玩偶上面,这样藏起来,她以为这样就没人能发现了,成百上千的婴儿玩偶堆满了整个别墅,直到两天后被父母发现。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将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她的怀里还一直抱着一个玩偶,说那是她的孩子,谁都碰不得,一碰就会变得暴躁,伤害别人或者自残。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孩子去哪了,直到她怀里的孩子开始腐烂发臭,所有人才知道,那竟然是她孩子尸体的头颅……”
纪无欢听得毛骨悚然。
“她的父母将她转送到精神病医院,强制隔离,但是她变得极度暴躁,坚决不配合治疗,后来他们发现,给她一颗婴儿玩偶的头颅她就会冷静下来,他们把堆在她家里的玩偶带了一部分到医院里,将它们挂在天花板上,文珍只要看到它们就会保持安静。”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