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楼道中本来想下去,然而手电筒一扫,却又听到了脚步声,同时发现下面有几道人影正在往上跑。
下面也有丧尸?!纪无欢扭头一看,发现后面的丧尸已经到了门边!
要被包围了!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犹豫了,只能继续往前跑,一路狂奔,跑到了走廊另一边的楼道门口,刚一推门,却发现那边的玻璃门是锁上的!
靠!他居然也有这么倒霉的时候,难不成是刚才烧丧尸遭报应了?!此时纪无欢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正要拿把锤子出来砸玻璃,手电筒一扫,却发现玻璃门上贴着几张狰狞苍白的人脸!
那头居然也有丧尸!它们一看到活人,立刻兴奋地开始拍打玻璃。
收回刚才的话,欧皇还是那个欧皇,他依然是幸运的。要是没有这道上锁的玻璃门,就直接一头撞上去了!
纪无欢再次扭头,发现那几道黑影已经飞快地跑了过来,而眼前的玻璃门碎掉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吓得他收紧了尾巴,喵一声又冲进了最近的一间教室。
这是一间实验室,他刚关上门,丧尸就过来了。
情急之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实验桌面上那些不知名的玻璃瓶瓶罐罐都砸碎到了地上,然后钻进了实验桌底下的铁质的柜子。
幸运的是柜子里没什么东西,他缩一缩刚好能挤进去。
纪无欢再次关闭手电筒,眼前陷入一片漆黑,随着十多秒后外面的玻璃门破碎,而实验室的前门被丧尸群砸开,整颗心又悬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有。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躲起来,一个是因为走投无路了,一个是因为他认为丧尸刚才之所以能找到他,应该是嗅觉被强化了的缘故。
当时他蹲在讲台的后面,从那个角度来看,换成正常人都看不到,别说是视力严重退化后的丧尸了,所以是肯定是看不到的。
至于听觉,他确定自己没有发出任何过大的声音,为了以防万一,连教室的门都没敢关,更何况它们还没有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躲进去了,所以也不可能。
那么就只剩下嗅觉了。
教学楼里很空旷,基本没有死人和血迹之类的东西,没有其他味道干扰,丧尸更容易发现活人的存在。
而且当时丧尸发现异常后,却没有立马扑过来,应该是不确定具体的位置,只能找到大概的范围,当靠近的时候却突然加速,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丧尸的嗅觉进一步强化了!
所以他选择了先躲进一个密封的铁柜子里,而砸碎那些实验用的化学液体,是希望能用味道盖住他的气息。
不过值得担心的是,希望那些化学液体里面没有毒气体,不然他要是还没被丧尸咬死,就被毒死了岂不是很尴尬?毕竟这柜子也不是完全密封的,万一毒气进来了呢?
指不定就成了大逃杀史上第一个把自己闷死在毒气里的人。
太丢人了。
随着实验室的门被突破,外面的丧尸一拥而入,脚步声狂奔而来,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纪无欢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切,猫尾巴毛再次炸开,浑身的汗毛竖起,心脏在这一刻差点停止了跳动。
隔着一本薄薄的铁板,那些丧尸僵硬地弯下腰,已经大面积腐烂的面孔下露出了发黄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凸出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柜门,凑了上来。
撞得啪一声响!
纪无欢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捂着胸口,尾巴紧紧地缠在大腿上,浑身紧绷,丝毫不敢乱动,这一刻,他恨不得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控制住血液的流动,当一座安静的雕像!
“啪!”又是一声!顶上的桌面也被拍了一下。
“安安……安安……安安……妈妈爱你……”
又是那恐怖而诡异声音。
几乎就贴在耳边!
纪无欢咬紧牙关,嘴唇都在发抖,十多只丧尸就围在这里,通过空气中残存的气息寻找着他。
或许是化学液体的气味成功干扰了它们,丧尸在铁柜前试探性地撞了几下后,就放弃了。
在柜子周围转了转,几分钟后散开了,开始在实验室里乱晃,时不时撞得周围的柜子啪啪响。
纪无欢暗中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也稍微放松了一些,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在隐隐作痛。
运动过量了吗?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能跑得这么快,身体平衡能力这么好,刚才在教室里的课桌上跳跃奔跑的时候,从前门到后面只用了五六秒的时间,而且是在光线如此昏暗的情况下,竟然一点都没踩空。
在生死关头,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纪无欢觉得自己要是没有这腿伤,指不定能去学杂技体操之类的,说不定就获得奥运会金牌了呢?
当个最帅奥运会冠军之类的。
关键时刻,纪水仙都不忘在心里赞美自己,甚至偷偷笑了笑,猫尾巴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稍微歇息了两三分钟,他轻轻揉了揉小腿,希望它能争气一点。
据纪老太说,刚捡到他的时候,小腿像是被硬生生折断了一样,趴在地上直都直不起来,一碰就疼得直掉眼泪。
当时她以为这孩子是因为畸形所以被抛弃了,结果带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却说是后天造成的骨伤,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竟然查不出来,而且太严重了,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根本治不好。
可在纪老太的悉心照料下,一个多月后居然神奇的自愈了,虽然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长时间奔跑,但至少可以自己走路了。
直到现在,纪无欢去检查,医生仍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拍了无数片,做了多次检查,但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治是肯定治不好了,只能慢慢养了,结果刚才一折腾,估计是突然爆发得太猛,跑得太快,老伤复发,又开始疼了。
这种疼痛的感觉很特别,隔着一层皮肉,像是有钢针在往骨头上扎,一下一下地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