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温热的气息中还带着点甜甜的酒味,轻轻喷洒在聂渊的脖子上,像是在故意挑逗着他的神经,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动作,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否认道:“没有。”
对于他这样死不认账的行为,纪无欢很是不高兴,或许是酒精在作祟,此时的他幼稚得像个小孩子,撅着嘴固执地想要争出一个对错输赢来。
“你就是在看我!”
“都说了,我没有。”
“那你转过来啊,看着我,圆圆,你这是做贼心虚,知不知道?”
“啧,你就别自作多情了……”聂渊扭过头去正要推开他,可是嘲讽的话却被温软的触感堵在了嘴里。
纪无欢的嘴唇轻轻地贴了过来,柔软而灵活的舌尖还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在猛然僵硬住的动作下,又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开心地大笑了起来:“你看、你看,你没有推开我,你刚才就是在看我!就是在看我!”
“……”
等说完了,纪无欢自己都在想,这句话的因果逻辑在哪里,但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不管了,反正辣鸡圆圆就是在偷偷看他!
失去了眼镜的世界又成了一片模糊的马赛克,他看不清聂渊现在的表情,出于好奇又凑了上去,然而:“辣鸡小圆圆,你……唔!”
他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羊入虎口,也不知道的自己的舌头很软,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酒味道,很甜,勾得男人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更加深入……
或许是因为这个深吻又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等停下来的时候,纪无欢的身体有些发颤,脸颊微红,外套不知觉中被脱到了肩膀上,背贴在墙壁上不太舒服,于是伸出双手搂住了聂渊的脖子。
红色的双眸越发迷离,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脸上勾魂夺魄的笑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妖精,一举一动都是在引人犯罪。
“圆圆,你看,你在意我。”
聂渊控制住某种正在疯狂躁动的情绪,把对方快要瘫软下来的身体轻轻搂住,双眸越发深沉,低声回答道:“你也在意我。”
“你保护了我。”
“你也保护过我。”
“你专门假扮身份来保护我!”
“你还穿女装勾引我呢。”
“你不也穿女装了吗?小姑娘!”
“你还叫我老公呢,嗯?”
“……”
两人一向擅长互踩疼脚,斗嘴也斗成了习惯,就算是这种感情上的事情也不愿意先认输。
不过这一层层马甲被剥下来,最先感到羞耻的却是纪无欢。
短暂的沉默后,这份羞耻感成功唤醒了他的理智,傻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刚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和死对头接吻了!还是舌吻!最重要的是完了居然还觉得挺舒服!再看看这已经被垮到手臂上的外套……
操!圆圆大禽兽!
纪无欢选择性遗忘了刚才明明是自己先主动然后才被聂渊反按在墙壁上亲的。
他猛然坐了起来,一摸脸蛋滚烫,赶紧戴上眼镜背过身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不是有点没出息,立刻抬头挺胸,然后偷偷地、偷偷地用余光小小地瞄了一下~
却不知这一系小动作被聂渊全部收进眼底,没憋住:“噗。”
这货有时候怎么就傻得那么可爱呢?
这一笑,搞得纪无欢更觉得羞耻了,他僵硬地张了张嘴试图扯开话题:“喂,圆圆,你爷爷现在身体还好吗?”
距离他上次回老家已经过去快两年了,那次回去还是为了处理老宅的事情,由于长年没人打扫,屋子里灰尘密布,虫蚁满天飞,天花板还有些漏水。
先前二楼的雨棚还差点掉下来砸到人,安全隐患太多,加上空着也是浪费,干脆就把老房子给卖了,不过此后也就更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身体还行。”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聂渊顿了一下补充道:“就是老年痴呆更严重了。”
现在的聂老爷子有时候都认不出身边的人了,上个月回去看望他的时候,居然问他是谁,为什么要来他家里。
这让聂渊很是担忧,生怕他哪天出门就走丢了,吩咐保姆随时跟着他。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写好了遗嘱,重金聘请了专人照顾聂老爷子的余生,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哪天说没就没了。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牵挂的亲人也就只剩下这个爷爷了。
听到这话,纪无欢也有些忧愁的叹息。
一个是因为聂老爷子的病情加重,一个是因为他本来打算向他询问当年的事情。
他从荧惑守心里拿出那把黑色匕首放在桌面上,轻声道:“也不知道聂爷爷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和通体纯银的三下一样,这把匕首从匕柄到刃尖都是纯黑色的,中间没有任何连接的痕迹,就像是用一整块黑铁打造出来的,乍一看很不起眼,但是刃身相当锋利,只是轻轻一划,桌面上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很难想象,它刚才竟然斩断了魔方里鬼怪大boss的胳膊!
聂渊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沉甸甸的,手感倒不错,不过质感比起三下还差了点,匕柄摸起来不是那么的光滑。
“你哪来的?”
“奶奶临死前给我的。”纪无欢习惯性地摸了摸耳垂,垂下眼睑回忆了一会儿:“具体的我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