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丑--的--女--人!
这--么--丑--的--女--人!
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样爱慕虚荣的。
"闭嘴!!"她愤怒地喊道,声音越发难听粗狂,张开的嘴里竟然开始哗哗地流出猩红色的蜡油。
显然她的嗓子眼也是靠蜡重做才有了那样好听的声音,本音那是又粗又难听,堪比噪音。
本来这样的噪音就令人暴躁,而且在他们听来这还是加速版的,简直就像是火车轰隆隆地从轨道上开过,震得耳膜生痛。
纪无欢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这个动作让女人更加愤怒了,尖声质问道:"你觉得我的声音难听?!"
"大哥。"聂渊不客气地接嘴道:"难不难听你心里没点b数?你还以为自己是金嗓子?巴黎圣母院敲钟都不会要你。"
相比纪无欢的愤怒与激动,聂渊最气人的技能就是用最平淡的表情说出最刻薄的话,《巴黎圣母院》中形容敲钟人的原句是:"上帝把一切丑陋都给了他"。
"大哥?!"女人难以置信。
偏偏纪无欢还不忘补刀,他嘲讽地干笑两声:"哈哈,怎么可能,敲钟人卡西莫多虽然丑,但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她?算了吧,丑不要紧,简直还又蠢又毒喵!"
"闭嘴、闭嘴、闭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已经气到了浑身发抖的地步,而且彻底被激怒,双眼血红布满了红血丝,大脑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活撕了他们,但偏偏这两人机灵得很,你一言我一句的骂,瞬移道具用的溜溜顺。
毫不心疼。
他们可是进过龙魂道具库的男人,上千件道具随便选随便挑,要不是空间道具有限,纪无欢恨不得把人家整个仓库都打包带走。
女人几次扑杀都扑了个空,恨得牙痒痒,五官因扭曲而变得无比狰狞,只能气急败坏地尖叫道:"闭嘴、闭嘴、闭嘴!你们全部给我闭嘴!!"
纪无欢在躲闪的时候,不小心将桌子上的"美酒"、"水果"、"精致的果盘"推到地上,还不小心踩了一脚,碾了个粉碎,由衷惊讶道:"哈?原来连这些都是假的,太让人不可思议了,那些奢侈品就算了,你连这些都买不起么?真是太可怜了。你这人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是个假货,你这样骗自己有意思么?谁不知道你又丑又坏,还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喵!"
"闭嘴!闭嘴!闭嘴!"女人无能狂怒。
"我就不!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个大丑逼……"
纪无欢可以说是把在剧本里背过的台词、网络上看到过的,毕生所学的恶毒语言全部用在了这里,原本他是想激怒这个怪物过来抓自己救聂渊,但对方也不可能让危险朝着他去,于是两人开始了一边瞬移一边追着boss骂。
几分钟后,纪无欢逐渐发现这个女人的移动速度竟然开始变慢了。
不,准确的说,她现在已经称不上是一个人了,脸上的蜡制面具脱落后,嘴里开始不断流出蜡油,洁白整齐的牙齿、性感的锁骨、丰满的胸部、修长光滑的大腿,它们竟然全部是覆盖上去定型的蜡!
在纪无欢和聂渊直白的咒骂中,这些假象在飞快地融化,露出了底下被严重烫伤的皮肤。
终于,女人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跪坐在地上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大喊道:"闭嘴!闭嘴!闭嘴!你们胡说八道,这都是真的!这里是我的家,我是奥黛丽·x本,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爱我,他们都甘愿留在我的世界里,陪在我的身边,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至于那些女人,她们都羡慕我、嫉妒我、讨好我,连她们的老公都是我玩剩下,施舍给她们的!我是最漂亮、富有的女人,这栋别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
"你们也想留下来?对吧?留下来,我可以给你们任何东西!美女、珠宝、服饰,永恒的青春,奢侈华贵的生活!"女人说着,脸上露出了充满幸福的笑容。
"……"纪无欢用看智障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会儿,无语凝噎:"几个菜啊,你醉成这样?"说完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到她的面前:"哥,不,姐,你醒醒好吗喵?"
镜子里印出的是一张肿成了包子,皮肉模糊,表面布满了血泡与黄色脓水的脸,面目全非。
女人就跟遇到照妖镜似得,捂住脸尖声大叫起来,然后转身想跑。
聂渊当然不可能让她逃走,本想一三下结果了她,谁知手刚挥出去,那女人就被钢琴椅碰倒摔倒了地上,身体如同柔软的橡皮泥,竟然直接瘫软了下来,黏糊糊地成了一团。
她露出痛苦不已的表情,张开的嘴里不断吐出蜡油,那些蜡油混合着鲜血最后从七窍里流了出来。
"啊啊啊啊--"
最终在凄惨的叫声里,她变成了一团人肉和蜡油的不明混合物,恐怖又恶心。
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早就混进她的骨子里了,到了无法分离的地步。
在她断气的那一刻,这个由假象构成的别墅,里面的蜡像、蜡制品也开始自动融化,最后全部成了蜡油,大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嘲讽的是,绊倒女人的钢琴椅居然是真的。
纪无欢赶紧缩到聂渊身后,用手去撩开他的头发,关切道:"圆圆喵,你怎么样啊?感觉哪里不舒服?"
男人一边坐到钢琴椅上低下头让他检查自己的伤口,一边伸手搂住他的腰,用额头轻轻抵住,低声道:"哪里都不舒服。"
"喵?"纪无欢紧张起来,明明看着不算太严重啊,还能活蹦乱跳的,难道说聂渊是在硬撑,实则伤到要害了?!
还没问出口,聂渊忽然抬头,半眯着黑色眸子盯着他,头顶的黑色毛绒耳朵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下压倒。
纪无欢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聂大喵在生气,给气成了飞机耳,小声问道:"圆圆……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伤口疼吗喵?"
"你说她很好看、你说她勾人、你还说你心动了!"
被猫咪项圈影响的聂渊在某些时候实在是敏感幼稚得可笑,平时他或许会在意,但不一定会说出来,和女鬼吃醋?太丢人了,当然更不可能会以这种"老子生气了,快点哄老子"的傲娇语气。
纪无欢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无可奈何,一边又觉得这样的聂渊可爱得紧,赶紧有样学样的揉耳朵,揉着揉着,黑耳朵软了下来,对方也跟着凑上来舌忝了舌忝他的掌心,嘴里哈出的热气暖暖的。
到毕竟有倒刺,纪无欢不太舒服地想收回手,却被聂渊一把握住手腕,贴到自己的脸侧蹭了蹭,然后抬起头来望着他一本正经道:"宝宝,我觉得我可能……"
"喵?"
男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很专注,里面闪着点点幽光,扯着薄唇,最后三个字格外沙哑且富有磁性。
"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