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他的行径无言以对。
“那是重要线索,你怎么就扔了?”高个男看不下去,指责道。
粉衣男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凉凉回道:“那把你扔进去探路?”黎非白不想继续听他们吵,迈步走到窗边。
反正进窗的提议,也是她提的,此时她先进去,应该没人有意见。
黎非白余光瞥了眼房子里的设施:
四根白蜡,盘腿男尸,封柜木桌。
她双手搭在窗边,手上用力,上身前倾,进入到里面的房间。
紧随其后的是粉衣男几人。
窗户里面是未知的黑暗,和外面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浓重的黑暗里,莫要说是人了,就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在哪。
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当所有人都爬进窗户里以后,清纯女发出惊叫声。
她胆子小,又穿了裙子,避免走光被人看到,所以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此时清纯女惊叫,让人下意识回过头,可入目的却依然是一片黑暗。
不对,外面蜡烛还没烧完,按道理来说,应该有些微弱的光亮才是。
黎非白试探着按照记忆去找窗户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摸到。
“你怎么了?”
是短发女的声音。
“没,没事,就是被东西绊倒了,我这里好像有张桌子。”
“怎么又有桌子?”
话虽这么说,可有东西就代表有线索,众人朝清纯女那边摸索着。
“有病吧,谁摸我?”
“大姐,现在这情况,谁有闲心摸你啊!不小心碰到的吧。”
“烦死了,就没有人有照明的道具吗?”
“进游戏前,你没看光脑吗?这局游戏禁止自带照明工具。”
黎非白默不作声听着他们说话。
听到这时,她心中有些疑惑,这些人似乎知道自己不知道的规则。
仅仅是因为光脑不同的原因吗?
游戏似乎总是在刻意针对她,为什么?
不管怎样,首要目的还是通关,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可以慢慢查清楚。
黎非白抬手在左手臂上轻抚了一下,她现在的鬼怪亲和度已经很高了,想要用些怪物的力量,根本不是问题。
只希望这次不会像在“单人隧道”里那般,依然看不见东西。
一抹浅淡的金色,缓缓覆盖在眼睛上,恍惚间黎非白的眼前呈现出一个小型的房间。
一张方桌上盖着黑色的布,桌子旁围了四把长椅,墙上挂了许多黑白照片。而正对着自己的是两把太师椅,椅子中间放了个小桌子,桌上摆着两个茶杯和一个茶壶。
而这次,在左右两边,各有一扇上锁的门。
至于进来时的窗户,不知何时,那黑帘子又把窗户挡住了。
黎非白伸手碰了一下帘子,纹丝不动,想来暂时是回不去了。
她跟在短发女旁边,两个女生应当是都没有办法看清东西,蜷缩在两面墙中的角落里。
黎非白没管他们,独自去看墙上的照片了。
照片上的人很多,不过出现次数最多的是一个小女孩。
其中一张照片,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笑着看向镜头,很有活力,而在她旁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妇,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小女孩的父母。
之后的照片中,小女孩逐渐长大,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直到后面,只剩下一张她的单人照片。
16岁的女生,穿着新娘服,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前方,毫无生气。
黎非白把那张照片取了下来。
相框厚重,竟然有种比手上那颗脑袋还要沉的错觉。
就在黎非白准备查看照片时,有血顺着墙缝缓缓往外渗出,难以形容地腥臭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要碰我”
血字浮现在墙壁上,从墙缝中渗出来的血却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在地面汇聚在一起,蔓至人鞋底的高度。
继续下去,想来用不了多久,玩家们就能体会到被血水活活淹死是什么感觉。
黎非白不由得神色凝重。
“我们找找钥匙,门后面应该有线索。”风衣男摸了摸门,冷静道。
到底还是玩过游戏的玩家,这些血没有让他们乱了阵脚。
八个人里,只有清纯女最害怕,抖着身子,双手紧紧抓着短发女的胳膊。
黎非白收回视线,继续检查手上的相框,只见相框背面写了许多杂乱的字,只能依稀分辨出几句话。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放我出去。
不要看我。
最重要的是那句“不要看我”。
外面是阿莲的“婚房”,这里应该就宅子的厅堂,那照片上的女孩,就是阿莲。
谁在看阿莲?
谁让阿莲这么害怕?
黎非白又重新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照片。
几乎每张照片都有阿莲的身影,可每次拍照,她都只露出上半身,照片为什么不拍全身?
还是说,因为下半身有顽疾,不方便拍照?
黎非白想的入神,不由自主的盯着照片看,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仿佛被她忽视了,彻底沉浸进去。
她把阿莲不再开始笑的那张照片拿了下来。
然后把那张照片按在了一直装死的脑袋上,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