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越攀扯,它同时又会变得和路嘉木记忆中的那个人越来越不像。
可能十一场残酷游戏改变了他原本性格中过度乐观对世界有信仰的那部分,毕竟人总是会变的。又或者是死亡真的将他带走了。
日记还在继续说:“我知道你是觉得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我凶性太强,杀人就像喝水呼吸,你对我有偏见了。但我这一生有两个绝对不会伤害的人,一个是我的妈妈,一个就是你我的朋友。我能做出承诺,你何必还要那么在意我是人是鬼?”
“其实无论你愿意承认与否,你心里也知道,我就是方谷,我们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我总是会处处无条件的向着你维护你,其实我希望你也能如此对我。”日记歪了歪头,“我们一起回去,哪怕你以后只把我当成一件特殊物品,我也会努力帮你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证明我的价值和我对我们友谊的重视。”
它又双手合十,开始可怜巴巴的哀求:“而且我的妈妈还在等我,就算我已经变成了这样,我也必须要回去找她。我已经死了,你也失踪了,以后谁来照顾她呢?她的老年难道要孤苦无依的过吗?”
路嘉木确实单方面承诺过一定会给方谷的母亲方丽云女士养老。
如果他明天就要死在这里,那他心里最难以放下的也是方女士。
因为在路嘉木看来,方女士是个很伟大的人,也是路嘉木小学三年级到六年级的任课老师。
路嘉木从小就比较特殊,长大以后的情感淡漠在他小时候更明显的表现为木讷呆板,不哭不笑不爱讲话,总是一个人呆着,无法回应他人情感也不理解。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在学龄前就被当成缺陷儿瑕疵品,导致重度完美主义的精英父母崩溃,开始互相指责是对方基因不好可能存在重大缺陷,频繁吵架最终离婚,又各自重新组建家庭练小号,谁也不管他,让他独自生活升了最次的小学。
但他还不是因为傻,恰恰相反是因为他的智商远比同龄人高,导致转速过快的大脑和新生的其他肢体难以适配。
有时候是脑子转的太快想的太多,虽然想出了答案但也不知道先从哪一句话说起,又觉得别人应该也都能明白,干脆就不说了。
有时候则是因为洞察力太强,一眼看破了成年人的心思,又觉得把别人的心思说出来会对自己不利,干脆也不说了。
更多时候则是课本上的知识看一遍已经会了,但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还要讲那么浅显的内容,于是上课的时候开始想其他事情或者看课外书。
再把他叫起来老师问解题过程他直接回答结果,让人觉得他偷看答案了。
被老师揪出去后又想了太多,一方面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应对最好,又觉得事情不重要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干脆面无表情,一方面觉得解释说是对方上课太无趣会冒犯到对方,所以干脆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