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儿,这事可不能马虎!你看小兰香, 它都死了好几百年了,竟然还一口一个昶郎, 咱们这被下药的人,药解了吗?”
于大仙:……
解了解了, 生了娃娃就解了。
三白镇的事, 潘垚没有细说,潘三金和周爱红只知道自家盘盘和老仙儿去了趟三白镇,调解了下家庭纷争,主人家感激,还送了他们好多的三白酒。
至于一胎三十三个宝,还是男子产下, 这事儿啊, 于大仙想了想,还觉得牙酸牙疼。
他嘬了下嘴皮子,一言难尽模样。
都说享多大的福,遭多大的罪, 最难消受的便是美人恩,那黄铮龙享了两份美人恩,可不就是得多遭点儿罪了?
“解倒是解了,不过依我看,那事还是莫要再提了,你听了都得脏耳朵!”
“老仙儿我哟,自打那天瞧了后,这眼睛是哪哪都不舒坦!难受了好几天呢,总觉得这眼睛咯噔,一跳一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针眼。”
于大仙摆摆手,一副我是为你好,还是不听为妙的模样。
不待潘三金继续问话,他上下瞧了瞧两人,稀罕道。
“今儿怎么都上我这儿来了?”
既然于大仙没有多提,潘三金知趣,也就揭过这事了,更何况还是正事要紧。
潘三金指了指潘垚,“喏,是盘盘要来,我正好今儿吃得多了些,就陪她一道出来了,正好消消食。”
“还真别说,这下过雨的天气,空气都好闻许多。”
于大仙将目光看向潘垚。
潘垚将想画驱蚊符的事儿说了说。
于大仙听了后,一拍手,褶子脸上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这个好!这个符实用!”
“回头画成了,咱们在小庙里先贴上,最近天气潮湿,蚊虫又多又大,个个就跟那战斗机似的,嗡嗡嗡,嗡嗡嗡,在我耳旁飞个不停,恼得人睡不踏实!
对于蚊虫灾害,于大仙也是深受困恼。
小庙附近草木丰茂,还有大榕树,那蚊子是太多了,这时候大面积灭蚊子,通常是用兑了水的敌敌畏,再用喷壶一喷,味道特别重,好一会儿人都不能在里头待着,会中毒!
供销社倒是有卖蚊香和蚊烟条。
蚊香的烟雾少一些,但它更贵,再加上它又是消耗品,大家伙儿舍不得买,买的更多的是蚊烟条。
蚊烟条是六六粉1混着木屑,火苗一点,那烟味老大老熏人了。
潘垚一说驱蚊符,想着六畜平安符的功效,于大仙便期待了。
潘垚也不和于大仙客气,自己走到角落里,将老仙儿那箱的书籍翻出,坐在小庙的窗檐边,静静地翻阅研究。
于大仙和潘三金看了看窗户边的小姑娘,对视一眼,俱是一笑。
小庙这一处很安静,只见一盏昏黄的电灯点着,从外头能瞧到小姑娘的影子倒映在窗户上,偶尔提笔写写,亦或是又翻出另一本手札比照。
……
春分过后,没过几日便是清明,一到清明,那天气就又是潮乎乎的了,接连好几日都是阴天。
潘垚和潘三金去山上扫了墓,回家的路上,两人还碰到了同样扫墓归来的李耀祖。
李耀祖蹬着自行车,后头绑着锄头镰刀等物,还扎几条的青松枝。
瞧见潘垚,他奋力的蹬着车轮子,追上了潘三金的自行车,两辆车并排走着。
李耀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和潘垚打招呼。
“小大仙,这么巧遇着了,你们扫墓了没?”
“扫了。”潘垚朝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青松枝。
李耀祖腾了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瞧我问的废话,你这青松枝都折了,自然是扫完墓,祭拜完祖先了。”
潘垚冲李耀祖笑了笑,坐在潘三金后头,将青松枝抱好。
在他们这里,扫完墓后,一般得折几只青松枝插在门上。
俗话说单阳双阴,祖宗的坟头处一般都种两棵松树,不单单因为松柏万古长青,种这树能荫蔽子孙,更因为传说中,魑魅魍魉中的魑鬼喜欢吃人脑。
它们惧怕松柏,坟前种下松柏,也有驱逐魑鬼的意思。
旁边,李耀祖和潘垚唠嗑着闲话,主要是夸那驱蚊驱虫符好使。
“……我往屋子里一贴,好家伙,特别管用!”
“昨晚有点热,我没有支蚊帐,你们也知道,那蚊帐老闷人了,要不是蚊虫实在多,我都不想挂!”
“昨天贴了符,我没点蚊香,还开了点窗户,愣是没个蚊子叮我……小大仙,你那儿还有这灵符吗?一会儿我还得再上小庙那处求几张,往我的鸡寮里贴一些,让我家公鸡母鸡也享受享受这快活日子。”
李耀祖说得逗趣,潘垚杏眼儿弯了弯,大方道。
“行,老仙儿那儿应该还有,不够我再画一些。”
“不过,蚊子也叮公鸡母鸡吗?”潘垚又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