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到,你先退下吧。”扆薇爱一本正经地摆了摆手。
“是,小的告退。”小厮再次行礼,迅速从扆薇爱面前消失。
“凝碧,你先回去吧。”扆薇爱转身看向刘凝碧,哭丧着脸说道。
“好吧。”刘凝碧极不情愿地独自一人继续往前走去。
“一回来就叫我过去‘喝茶’,什么事这么急?难道就不能让本宝宝休息一下吗!”
扆薇爱满腹牢骚,却不能发泄,一边快步赶往书房,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扆伟岸的祖宗十八代。
书房里,扆伟岸将批阅完的几十本奏折整理到一起,又翻开了新的一摞。
作为摄政王,在上完早朝后,他可以将大部分的奏折带回自己的书房处理,毕竟这是先皇赋予他的特权。
虽然几乎每一次他都会带回来上百本奏折,但这些奏折里真正言之有物,反映民情的并不多,甚至有一部分实际上只是重复以前的内容,不过是换了个说辞而已。
扆伟岸早就看得心烦,若不是因为头上还挂着摄政王之名,他定不会再去管这些破事。
手持狼毫蘸了蘸朱红,扆伟岸正要落笔,扆薇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书房,恭敬行礼道:“儿臣见过父亲大人!”
“风儿,抬头让为父好好看看。”扆伟岸见“扆微风”将头压得很低,心中愈加愤懑。
“这……”扆薇爱心头一跳,暗嚎道:我不敢啊!
扆伟岸现在可是坐着的,而扆薇爱是站着的,若是抬头,直接对上扆伟岸灼灼的目光,怕是要把魂都吓没了。
更何况,扆薇爱还记得与长辈说话时应遵守的礼貌。面对扆伟岸,她可不敢像在现世那样随意,生怕他一生气就惩罚她。
思忖片刻,扆薇爱依旧颔首低眉,“沉稳”应答道:“儿臣不敢俯视父亲大人,恐为不敬。”
“恐为不敬?”扆伟岸放下狼毫笔,缓缓站起身来,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苦笑,随即道:“风儿,你这样低着头,其实只是担心会被我看出你脸色不佳吧?你身中剧毒一事,为父已然知晓,就不必再瞒着我了。”
“是。”扆薇爱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颇感惊诧,心道:他怎么知道的?我不是叫凝碧帮我保密了吗?再说,凝碧刚刚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告密的时间呢……难道是洛青衣?但他怎么可能见到扆伟岸呢?
扆薇爱琢磨不明白,只好提起勇气,单刀直入地问道:“可您是如何知晓的呢?”
“这洛医师都跟过来了,为父要是还看不出什么,不就太过愚钝了吗?”扆伟岸面上十分淡定地回答,心中却是感慨万千:风儿真的长大了!不希望我为他操心没有错,但怎么能什么事都瞒着我这个父亲呢?此事若不是流萤将密探得到的消息都及时告诉了我,恐怕此时我还被蒙在鼓里吧?
“儿臣的毒已经不要紧了,您不必担心。”扆薇爱微微翘起嘴角,展露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风儿,跟为父说实话,若是我没有发现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扆伟岸看到“扆微风”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不旦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紧张。
“父亲大人多虑了!儿臣只是担心您知道之后会冲动行事,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扆薇爱战战兢兢地回答。
“为父又岂是如此莽撞之人?”扆伟岸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风儿,以后若是再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麻烦,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解决不了的,为父会替你解决。”
“多谢父亲大人!儿臣谨遵教诲。”扆薇爱毕恭毕敬地抱拳道。
扆伟岸眼底闪过欣慰之色,随即话锋一转道:“为父还有一事想问问你。”
“您请说。”扆薇爱作洗耳恭听状。
“你喜欢刘凝碧那个丫头吗?”扆伟岸淡淡地问道。
“这……”扆薇爱顿时一怔,心道:这语气不冷不热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啊!那我到底是该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丫头”一词在扆薇爱听来可算不上褒义词,而且扆伟岸说的是刘凝碧的全名,既没有亲近也没有疏远的意味。总之,只是很客观的语气。
他突然这么问,扆薇爱实在是猜不透扆伟岸的心思。
“扆伟岸只是随便问问还是一道测试题呢?”
扆薇爱脑补了许多电视和小说里的相似桥段,几乎快要陷进“阴谋论”里。
“那孩子心性还算不错,你若是喜欢,倒也算得上良配。”扆伟岸看“扆微风”面露难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道:“不必顾忌太多,实话实说即可,为父断不会做棒打鸳鸯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