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了一分钟,那小娃不仅没放弃,面无表情还在不停向前走,并且走走停停,开始用敏锐的灵觉去感应,绕着弯走,竟然将迷阵走出了大半……
“哎你停停停停……”也没想到小孩气性这么大,猪将军连忙拦他,嘟囔道:“耳朵不要就不要……我给你拿下来就是了,再往前走,我可不客气了。”
眼前一花,本来还躺在村长家等上供地陶俑落在何宴前方不远的大石块上,何宴侧脸上贴住的那只猪耳,也干脆的滑落下来,从半空中越变越小,最后变成陶俑上的另一只小猪耳朵。
何宴摸了摸恢复正常的左耳,嘴上不说,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还好能拿下来。
想了想,他伸手在口袋,摸出来一支笔。
陶俑跟个小活人一样,探头看他动作,见他掏了半天,弄出来一支笔,有点发懵:“你拿笔出来做什么?”
他认识,这是笔,村长家小孩也要上学,当然用过笔。
是气不过,要拿笔往他陶俑身上画个大王八?
“小娃你别乱来啊,我原先在道教虽声明不显,后来却是天庭执掌十万水军的天蓬元帅!”你往我身上画王八,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猪将军的陶俑上,猪脸的小表情也惟妙惟肖,色厉内荏。
岂料何宴拿了笔,没走近他一步,反而研究了两秒,按了一下笔端的按钮。
下一瞬间,猪将军差点以为回到了许久许久以前,他在银河边,偷偷看月宫的小仙娥飞来飞去,她们身上的纱裙是天宫中花朵的叶脉织就,五彩缤纷,十分好看。
七八个小仙娥手牵手飞起来,踩在夜空中的云上,好像一束泛着荧彩的……棉花糖。
此时此刻,夜空中升起的,就是这样一朵大棉花糖,软软的,五颜六色的,充满了少女心一般,也仿佛在鼻翼间也充斥着那甜香的味道。
猪将军鼻子吸了一下,无意识哼嗯了一声。
那边,何宴也呆呆的望着棉花糖,吞咽了一下,想了想,后半夜起床,他也没吃点东西,就过来海边,确实失算了。
也不是多想吃,就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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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王村外,山路之外的山坡上,帐篷内的陈慈慈已经呼呼大睡。
本来他觉得,以何宴的性格,进了朱王村,那不得第一天就得干出点啥事,所以强忍住睡意,盯着望远镜不放,然而梦这个小妖精,实在太缠人,陈慈慈还是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直到……天上的棉花糖,仿佛受到什么牵引一样,从天上飘过来一部分,落在了陈慈慈脸上,柔软的触感,和其中从云上携带的冰凉雨滴,让陈慈慈瞬间惊醒。
抬头一看,卧槽,望远镜内,朱王村靠海的那一片天上,充满了这样大型的棉花糖。
燕子遇到解决不了的灵了!
他激灵了一下,马上拨通江雾的电话,“江哥,在不在!”
江雾那边,也是睡梦中被叫醒,他迷瞪瞪一接,话筒里竟然是陈慈慈的声音,这少年在那边着急的喊道:“出大事了江哥,燕子要被灵打死了,他说只有你能救他!”
何宴
江雾近来对这个名字敏感极了,但他有点莫名,何宴怎么会被灵打死,据他所知,灵是残留的意识,不会去主动攻击人类。
“你慢慢说,他在哪,原话怎么说的?”江雾察觉到不对,不应该,陈慈慈的话里,委实漏洞百出。
但对方却不至于骗他,两人并无深交,何况何宴特殊,可能有些话他无法与陈慈慈明说,只能隐晦的提醒他。
果然那边传来陈慈慈稍微有了点思路的法:“燕子在静安区朱王村!走之前他告诉我,信号弹发出来,就代表他出事了,只有你能救他!”
“知道了。”江雾第一反应确实出事了,他沉稳的回应也顿时让陈慈慈放下心来。
虽然交流只有几句,但江雾的语气,莫名让他心安下来。
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对方经历过比这更大的场面,完全能架得住场子,应对任何情况都得心应手。
可是对方年纪明明也不大,何况还不是个卡牌师,他面对灵,能有什么手段呢?
陈慈慈不明白的是,江雾面对灵,比何宴那种天生通灵还干脆,他虽然看不到灵,可他本身就令诸邪退避,万灵不侵。
但从家中向朱王村赶来的江雾,却以为何宴遇到的是傀。
可朱王村那边,并没有通道存在,他遇到了逃离出警戒线的那种傀?
路上,他也在不断的联系一些人,永远不要小看任何危险,是他从家族中学到的最实用的一句话,历史上的战争,被翻盘的局都是因为将领小看了敌方。
他不会犯这种错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就抽出所能抽调的最大力量去制止。
夜空中,白色流光划过天际,海岸之上,那巨大的棉花糖烟花还没散去,何宴在夜色中一人站立于骤然拉伸开几十米远的沙滩,在他对面,一只小巧的陶俑伸着手,还偷摸抹着口水。
天上,落下来一个银白色的人影。
何宴愣了下,差点以为是林上校来了,但下一秒那刺眼的光芒闪来,何宴捂了把眼,马上就知道是谁了……江雾!
那边猪将军也嗷了一声,跟何宴做着相同的动作,捂着眼倒退几步,“这什么玩意儿,何方妖孽?太阳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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