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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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无故的,同一个地段的存户,空气不会出现那么巨大的差距。

当晚,何宴被留在村长家住宿,在万籁无声的深夜,他在客房中翻了个身,屏息凝神,耳朵微微一动,许多更细微的声音便传入了他耳中

东边 4555

猪将军当然是孩子起的外号, 这陶俑本无称呼,也很少人去关注。

但毕竟放在村长家已有十多年,孩子一说, 大家立马也发现了, 对方那胳膊, 确实和原先不一样了!

这,这, 村长震惊的说不出话,成年人可没孩子的接受能力强,因为知道现实,更能明白, 陶俑是烧制出来的, 怎么可能改变姿势, 那个手臂的弧度即使别人用力掰歪, 都是要掰断的!

猪将军活了吗?村长家的大女儿十三岁,明白的道理已经很多了,她眨了眨眼, 望向猪将军的目光却没有惧怕,反而十分亲切。

她缩在父亲身后, 胆子似乎有些小, 比较怕生,怕的当然是何宴这个生人, 但由于父母信赖何宴, 她还是鼓起勇气,怯怯说道:其实小时候, 我见过他的,是个酷酷的将军, 像大英雄。

啊?村长的妻子高女士本来就惊惧不已,此时一听更毛骨悚然,自家的物件,不仅能动,小时候女儿还见过对方,这不就等于把一个大活人每天摆在家里盯着他们看?

胡说什么?这么小就骗人。你咋就见过了,你胆那么小,见过能没跟人说?高女士瞪起眼训斥道。

这训斥似乎已经成了习惯,那女孩失落的低下头,正暗自伤心,头顶却落下了一片温暖。

抬起头,见到那个胖胖的哥哥正低头,目光平静的望着她:她说见到,不一定是假的,有时候灵的磁场影响,会在普通人眼里具现,不过当时,她一定是触发了某种条件,才得以看到灵的模样,你叫什么名字?介意给我讲讲,你是怎么见到他的吗?

小女孩怔了下,眼中本来涌起的雾气消散了些,她吸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叫朱芸,当时以为那是做梦,今天看到猪将军才想起来,那人长得和猪将军一模一样

陶俑能动,何宴也是第一次见,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陶俑里的灵,居然强大到可以影响到现实层,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番动作,可人改变动作很简单,但对藏身在陶俑中的灵来说,突破界壁做出动作,几乎等同于一种强大的极致。

从发现对方那一刻起,何宴就发现了,自己不一定能收的了这陶俑之灵,不过对方或许也不是村子怪事的始作俑者。

这猪将军真的不怀好意,村子是维持不了现在这种还算正常的状况。

换句话说,他想做坏事,这村子早没了,倒不是说村子人出事了之类,而是指被吓跑了。

那边小女孩朱芸已经在家人惊呆的眼神中,磕磕绊绊讲述起来:那天正好是除夕,白天放烟花烧了袄子,就被关在房间里。

自己皮还连累弟弟的袄子一起烧个洞,没揍你一顿都是好的!显然,高女士也想起了这回事,回忆一下都气的不轻,给他们亲手做的衣服,根本不珍惜。

之后我就靠着床头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有声音在喊,我从小睡眠浅就被喊醒了。

听不清的声音,似乎包含着不甘和痛苦,朱芸虽然被关在房间,但高女士毕竟还是爱她的,

最多平日里,对几个孩子有些分配不均,但不至于对女儿多冷血。

那会儿本来就是深夜,关她进房间,也是为了让朱芸早睡。

因此对那声音虽好奇,朱芸却没跟着走出去,而是打开窗户,看向漆黑的夜空。

这天,星星一颗都没有,整个天空跟幕布一样,一丝亮光也无,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换了思维缜密的人,这时候已经在怀疑了,天空怎么可能一丝亮光也无,就算看不到星星,也是比地面黑暗处要亮的。

可朱芸是个孩子,她想不到那么多,觉得奇怪也分辨不出怪在哪里。

黑暗中只有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寂静空旷的世界,容易让人产生强烈的孤独噶。

可没过多久,与朱芸房间窗口正对的那户人家,大门突然被推开了,走出来个七八岁的男童,跟着声音走入海里。

朱芸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那一刻,男孩好像入魔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听不见,半截身子已经淹进了海里。

是胡家的童童!村长还在迷糊,高女士却马上反应过来,显然对女儿窗户外的方位比较熟悉,这一次,换成高女士止不住的震惊了,压低声音说:童童好像也掉海里过。

大人没声张,但村子又不是没人,来往有人看到过,童童爸妈把孩子从海边抱回来,衣服都是湿的。

听说胡家两口子爱吵架,几次三番口角都说过仍孩子各过各的,不会是他俩扔的吧?村长语气闷闷的摸出一颗烟,刚坠到嘴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看了一眼何宴,又收回到口袋里。

亲生的,谁舍得扔?高女士翻了个白眼,不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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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吵架口不择言,说说而已,谁会信啊!

何宴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或许孩子就信了。

啥?村长没明白,关孩子什么事?

在他想来,孩子就是个被动存在,不善不恶不健全,父母说过的话,孩子听到了,又能怎么样。

接着说,后来呢?何宴看向陶俑,此时猪将军还是那副普通陶俑的模样,只是叉出来的手,再也没能收回去,由于被小男孩摘了帽子,他一张像人又像猪的脸,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猛的一看,显得有些狰狞。

后来将军就出现了。朱芸陷入了回忆:他身上穿着一套超酷的破烂铠甲,雪白雪白,四周都是黑的,就他最白能让我看的很清楚。

灵体不少是有颜色的,何宴大概能想象出来,在朱芸眼里,将军就像黑夜中唯一的灯盏,从她目光中飞过。

海水里浪花翻腾,海面下还有不同的影子穿梭,深浅不一。

将军的铠甲泛着雪白,从村子屋檐飞到海下,将半沉在水中的孩子,从海水中背了出来。

一步又一步,极其缓慢的,似乎在抵挡着巨大的压力一样,在沙滩上留下重若千钧的脚印,渐渐地,他把孩子背离海面,这才好像突然放松了一样,脚步轻快起来。

想了想,把孩子放在海岸边的大石上,将军转过身,这一刻他身上刀片一样冰凉又雪白的铠甲,映出他宽大帽檐下的半张脸竟然方脸大耳,长着一只猪鼻子。

客厅中安静下来,门口铜炉内烧着香片,氤氲的宁神淡雾笼罩在众人之间,却也压不下不安躁动的心境。

孩子还无所谓,可大人,想通了关节,这时候已经信了八成。

朱芸讲的,多半是真的,亲身经历。

而那猪将军,也大概是个活的,他们当物件摆放了那么多年,孩子有时还会拿起来跌来碰去,对方铠甲本来是全新的,后来也是孩子磕磕碰碰,才将铠甲弄得七零八碎。

朱芸说的破烂铠甲,应该就是因为孩子们给他摔成了破烂,因为在取出摆放之前,人家将军的铠甲,原本是崭新的。

村长有些崩溃:哎实在对不住啊,这铠甲,将军这铠甲还能不能修?他点头哈腰对着柜子里那只破烂铠甲的陶俑,不听前因后果,单看画面实在喜感。

所以昨晚说的沉海事件,不是猪将军所谓,相反,或许还是他把那些人救了出来。何宴蹙眉说:海里的,才是罪魁祸首,那这将军灵,你们怎么打算?

这可高女士犹豫,其实还是不想有个非人类住在自家的,哪怕对方是个好的,还救过隔壁家孩子,可那不是人啊。

当然是看将军的意思,他想留就留下,哪怕知道他已不寻常,也不妨碍什么!村长看得透一些,连忙制止了妻子的话,生怕得罪了那位不知什么来路的猪将军,咱们烧香跪拜,供着即是!

何宴旁观,心中一叹,村长一家还是心存芥蒂的,就好像前世山下的人请他通灵,也是这种尊敬有余警惕十足的心态,他怀疑,这次他能把海里的问题解决掉,这猪将军也会自己离开了。

要说一个动作能映射现实物品的灵,会无法移动,绝无可能。

何况强大的灵,生前一定更强,这样的人,死后也保留着傲气,村长一家的真实心意,灵其实能感觉到的,不被欢迎之下,它一定会选择离开。

抱歉。他在心中默念。

事情的发展出乎他预料,村长家的这个灵,气息略凶暴易怒,他本以为对方是源头,谁知竟然是个守护村子的。

那海里那个能让猪将军都奈何不得的,又会是什么存在?

见村长一家,已经忙碌着烧香供品事宜,何宴想想,将口袋中一锭元宝投入香炉,算作打扰费,这才随口道:我去海边看看,你们不用跟来。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好开口阻拦,心里头却已对何宴也生出敬仰之意,这一位也不差啊,没有真本事,怎么一来就发现了猪将军?

高家四五十代以外的传承,都无人察觉出陶俑的不对,可谓专业对口,才能瞬解百难,不是说说而已。

那边,何宴站在沙滩上,刚要一步踩向水花,沙滩却凭空往前推了十米:速速退去!那海下真火遍地,触之即陨,你小娃不要命了?

何宴抬起头,只见半空中,一只猪耳朵向他砸来,他闪躲不及,愣是被猪耳贴在自己耳上,大约有放大音量的作用,才显得那声音格外宏大。

咦,我这耳岛,在你脸上,竟也如此合适。那声音迟疑,倒没有其他意思,而是指何宴的气息,竟对他的耳朵,没有丝毫排斥。

仿佛天生就能借用,你这小娃,是什么身份,与天庭还是道教有关?

天蓬元帅此时,也有些惊异了。

他正是那叉腰不及的陶俑,倘若村长家的人细看,定会发现上供的那陶俑,伸开的手虽没回去,耳朵却突然失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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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望不到人, 就一只耳朵贴在脸上,何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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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下,他对灵的能力免疫, 但那耳朵似乎不是一种伤害, 对他无害, 免疫也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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