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朝阳听了这话倒觉得受用,点点头说:“那我喝可乐吧。”
“啧,”薛木又皱了皱眉,“怎么又喝可乐!”
郑大钱忍不住笑道:“喝可乐也不行?不是我说你木头,你也是管得忒严了。”
“什么呀!”薛木撂下了手中的菜单,“天天可乐不离手,冰箱里永远不缺货,哪有这样的?!”
辛柯听言有些诧异,问道:“天天喝可乐也不长胖?”
“还不长胖呢!就没长脸上!脱了衣服──”薛木话说一半,又连忙收住,“长不长胖不算什么,关键不健康啊!你说都二十一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天天馋汽水儿,气不气人?”
郑大钱和辛柯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向万朝阳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万朝阳感受到了两人爱莫能助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那我就喝白开水吧……”
辛柯悄悄地拿菜单挡住了脸,低声对郑大钱说:“阳哥好可怜啊……”
郑大钱正要表示赞同,连忙收住情绪,板着脸道:“可怜什么?这就是你学习的榜样!”
“……哦。”
一餐烤肉连吃带聊,四个人在店里一直坐到了九点多,话题从可乐说到减肥,从健身说到游戏,从电影说到八卦,从政治说到平权,尽管并没有点酒,却仍聊得酣畅淋漓,直到服务员上来要求提前买单,才恋恋不舍地转移了阵地,前往著名的GayBar Destination。
这家夜店上辈子郑大钱是常客,尽管平时他是个喜欢宅在家里拉着薛木打手游的废柴,可是到了周末和重大的节日,作为一只搞传媒的花蝴蝶,自然免不了各式各样的基佬饭局酒局,而酒足饭饱之后的转场续摊也就是三里屯这几个大些的GayBar了。
当初薛木虽然和郑大钱以及他的那些同志朋友们一起出门玩过几次,但是GayBar却是始终未曾踏足过,郑大钱也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他来这种地方,纵然在他的影响下薛木的种种做派表现已经不够直男,但他从私心的角度还是希望薛木如果有选择的话,不要像他一样走这条辛苦的路。
然而世事难料,薛木还是在郑大钱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家店——还带着各自的男朋友。
酒店里的音乐震耳欲聋,乌漆嘛黑的环境里闪烁着晃眼的LED灯光,尽管还在前半夜,舞池里却也站满了人,随着音乐的节奏在疯狂摇摆舞动着,还有不少人脱掉了上衣忘情舞蹈,只是身材质量实在有些参差不齐。
薛木虽然是头一次来到GayBar,但当初出于应酬也是去过普通的异性恋夜店的,与这里的景象倒是大同小异,唯一的差别就是这里九成以上的客人都是男性、连舞台上正在跳钢管的舞者也是男人罢了。
“来吧朝阳!不是要喝酒吗!看看你要喝哪个!啤酒还是洋酒!”四个人被带到一个小桌坐下,郑大钱把酒单递给了万朝阳,冲着他的耳朵高声喊道。
万朝阳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一时只觉得自己眼睛有些不够用,胡乱扫了扫那些也不懂的酒名,把单子推还给郑大钱,扯着嗓子道:“你看着来吧!我都行!”
薛木从郑大钱手里拿过酒单看了看,吼叫着说:“给他整个百利甜牛奶得了!我要个mojito!”
郑大钱点了点头,又和辛柯一起看起了酒单,薛木一扭头,却正看见万朝阳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正中正在跳钢管的舞男,忍不住把嘴一撇,伏到万朝阳肩头,对着他的耳朵叫道:“当着我的面儿呢!能不能收敛点儿!”
万朝阳连忙回头笑了笑,说:“不是看他!是看他跳舞!从来没见过男的跳钢管!还挺好看的!”
薛木笑道:“你看他也没事儿!你看他我还看别人呢!这遍地都是帅哥的!没准儿我今儿就跟别人走了!”
郑大钱点好了单,四杯花花绿绿的鸡尾酒和一大盘浮夸的果盘送上了桌,万朝阳有些兴奋地端起自己的酒尝了一口,立马拧起了眉头:“这是酒吗?!怎么跟奶茶似的?!”
薛木连忙唬他道:“这是失身酒!乍一喝没感觉!一不小心就喝多!完了就断片儿失身了!这酒可猛了!悠着点儿喝!”
辛柯和郑大钱都努力憋了憋笑,然后一同举杯撞了撞,送到嘴边之前,两人却侧头轻轻接了一吻,薛木看愣了,大叫道:“还没喝呢就多了?!当着这些人儿呢也不知道害臊!”
“害什么臊?”郑大钱挑了挑眉:“方圆百米一个异性恋都没有,在这我俩还不能放肆打个啵儿?”说罢又拉过辛柯索了个吻,挑衅道:“亲了!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