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的溪流四通八达,清澈透明,生活着各色小鱼小虾小虫子,是宋许的乐园。
在乌木的森林里没有这样的溪流,他被宋许拖着也从溪流中走,时而把头埋在水里游,时而昂起一个脑袋游,宋许这时候就指着他大笑,喊他水蛇。
这地方真的有水蛇。这个天气是蛇类出行高峰期,这个地点,也是蛇类喜爱的聚居地。
不像乌木森林里走遍方圆十几里找不出两条蛇,在这里短短几百米的河流区,就能看到好几条蛇。
这些普通的蛇蛇们,宋许也是只敢远观不敢亵玩,野生蛇蛇咬她没商量,毒她没药医。
“看,乌木,这有蛇!”宋许再一次发出大惊小怪的叫声。
对乌木来说,这种行为就像是生活在猴山的人类,经常被人激动拉扯指着附近的猴子对他说:“你看,这有猴子!”
宋许蹲在溪边的大石头上,瞧着附近那条彩花蛇,袖珍的小蛇被声音惊动,很快钻进了草丛里不见了。
“乌木,你看,那边树枝上有一条绿色的蛇!”脑袋被宋许从水里抬起来,她用小心的气音在他脑袋边说。
乌木:“……嘶。”
宋许:“嘶嘶,你看哪!”
如果问乌木什么时候不想说话,也就是这时候了。
宋许津津有味地瞧树枝上缠着的小青蛇,圆圆脑袋真可爱,还在一点一点。认不出是什么蛇,但她觉得很大可能有毒。
关于蛇有没有毒,有个说法是三角形脑袋的蛇就有毒,椭圆脑袋没毒,其实这是错误的。蛇的种类繁多,有没有毒和脑袋形状没有绝对关系。
“乌木,我们凑近一点看。”宋许把大蛇推着往前,大蛇无奈当围墙,堵在她和小青蛇中间。
这条小青蛇估计是感觉到了大蛇的气息,发觉危险,进入了警惕和攻击状态,猛地从树枝上弹射过来。
大蛇抬个脖子就将它挡住了,小蛇大张的嘴巴对着这么一根圆滚滚的粗壮躯体根本没用,外面覆盖的鳞片比它厚,也咬不穿。
撞得落到水里的小蛇晕乎乎,气愤愤地甩着尾巴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目送小蛇逃窜,宋许继续去发现新的小蛇。
淌在浸没小腿的溪水里,两侧都是倒向溪水的树,树冠覆盖在溪流上空,岸边是盎然饱满的青草,连溪水和水底的石头都映成绿色,这一条路就是一条绿色的隧道,像午后的某个梦境。
“我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好勇啊。”宋许突然感叹,“就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直接上手就摸了。”
一定是被那只讨厌的狮子追傻了。她当时刚来这个世界,还有点迷糊,逃命奔跑到脑袋缺氧,稀里糊涂,当然也是乌木的尾巴实在太貌美惊人,打破了她对于蛇蛇的认知,就非常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竟然还有这样大的蛇。
“还好我当时脑袋犯傻了。”宋许蹲在溪水里,抱住大蛇的脑袋庆幸。
乌木脑袋往前一拱,松鼠不稳地栽进水里喝了两口水:“咕嘟嘟……”
只是想蹭一蹭的大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惨剧,体型相差太大偶尔就是会不太和谐。连忙又把她从水中顶起来,松鼠躺在大蛇头顶,像乘着一列火车,穿过绿色隧道。
他们在山里跋涉了一整个季节,遇到过一个泥洼池塘,一群蛙类兽人在这里繁衍,也就是找对象。
可想而知,当一个蛇类半兽人误入此地的时候引起了多大的骚乱,堪比哥斯拉出现在人类城市。
当时宋许连一句:“朋友们别怕,我们不是来吃饭的!”都没能说出口,只听得蛙声一片,黑夜里蛙影乱跳,变成兽人形态的大肚子兽人们四散奔逃。
很快原地就只剩下摇晃的草丛和一条大蛇一只松鼠,还有几只被蛙类兽人们当做灯的发光小虫在飞。
“刚才那些大肚子的兽人……是蛙类兽人标准身材还是怀孕的雌性蛙类兽人?”松鼠在一片安静中疑惑地问。
他们在山里晃久了找不到方向,听到这边这么多兽人在唱歌大叫,那么吵闹,就想来问个路而已。
来之前宋许还乐观地说那么多蛙类兽人聚在一起壮胆,不至于一照面就被一条蛇吓得全跑光,说说话交流一下还是有很大希望的,未曾想,天敌的威慑力这么强。
非常巧合,附近留下的兽人气味,基本都处于大蛇的食物链下方。不是蛙类兽人,就是鼠类兽人。
宋许站在一个鼠类兽人挖出的土洞口,回头看一眼守在洞口的大蛇,吩咐:“我进去和人聊一聊,问个路就出来,我一个人比较方便,毕竟松鼠也是鼠嘛,大家都是亲戚,好说话。”
然后她进了土洞,半天没出来。
乌木趴在洞口,怀疑她是不是在土洞里和人聊上了准备一起吃个饭再出来,或者她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把脑袋探进洞口的时候,松鼠顶着一脑袋土在不远处树后冒出脑袋,懊恼地喊:“里面的路线特别复杂,我走了这么久没看到一个影子,他们早跑了!”
狡兔三窟,狡鼠三洞。这底下的巢穴通向的洞口岂止三个,宋许走了半天发现人去楼空就罢了,还差点没给绕在里面。
问路失败,只得继续走。
这一片地方可能没有什么大型野兽,于是变成小型动物的天堂,许多小型兽人在这里生活。狐狸、穿山甲、刺猬、獾、鹤类都有留下痕迹,但往往只闻其声其影而不见其人,当宋许乌木赶到,他们已经望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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