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许清早迷瞪地去河边洗脸,这条河是附近唯一的水源,哪怕不怎么清澈,也只能将就用。
在野外不是时时都能找到干净的水源,如果是喝的水,宋许还有心思搞点砂砾青苔之类过滤一下,洗脸她懒得折腾。
刚捧了一捧水往脸上拍,眼前暗下去的那瞬间,她听到水声,面前的水里面有什么冒了出来,溅起的水花浇了她一身。
哗啦啦——
“你就是昨天来我们部落的陌生兽人?”
“你是什么兽人,怎么这么小一只?”
“我就没见过这么小的雌性兽人,挺好玩的。”
三只鳄鱼从水里冒出脑袋,长在头顶的眼睛,颜色和河岸泥土相似的鳞甲皮肤,还有长满尖齿的大嘴都让人明白他们不是好惹的。
宋许二话不说先远离了河边。兽型时能说话说明这三只是兽人,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一上来就咬死她,但蹲在水边骤然冒出三条鳄鱼还是吓人。
往后退时撞到了无声无息游过来的大蛇,他将身体绕过她一圈,昂起身体凝视眼前的三个鳄鱼兽人,像每一次遇到威胁时一样。
这鳄鱼三兄弟平时最爱在这条河里玩耍捕猎,翻滚的浅河滩处都是泥巴。他们才成年不久,正是想找伴侣的时候,看多了部落里一个个比他们高大的雌性,这会儿突然见到个没见过的雌性兽人,都感到稀奇。
最小那个鳄鱼兽人忍不住地打量宋许,无视乌木,直接喊道:“你跟个半兽人有什么用,不如留下来待在我们部落,给我当伴侣。”
这话刚说出口,一条蛇尾就像绳索一样将他从河水里拉到了岸边。被激怒的蛇蛇杀伤力和行动力都极强,他首先释放出打架的信号,下一秒其余两个鳄鱼兽人也纷纷上前帮忙,对大蛇展开攻击。
因为能力强悍少有天敌的鳄鱼兽人们,从小到大除了部落里的象族兽人姐姐们就没怕过谁,一条外来的蛇类兽人,还是半兽人,就算身体粗了点长了点,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那条最先被拉上来的鳄鱼张开大嘴想要展现自己强大的咬合能力,刚张嘴,那嘴巴就被蛇尾捆住,接下来被迫闭嘴一整场。鳄鱼们用嘴咬不到蛇,强有力的尾巴也愣是甩不到大蛇身上,毕竟比起尾巴长度,没谁能比过大蛇。
一条大蛇三只鳄鱼,眨眼间在河岸边打得砂土飞扬,身体翻卷,又从河边打到水里。
在岸上被大蛇甩得灰头土脸的鳄鱼兽人们以为到了水里是他们的主场,就能一改败势,找回面子,谁知道在水里被大蛇搅得像是漩涡里三根木棍。
在这种情况下,鳄鱼兽人还试图去咬蛇,水面上一时能看到鳄鱼的鳞甲,和他们乱舞的短爪子,一时能看到卷起的蛇身。
宋许早就料到,站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给大蛇望风,毕竟在人家地盘打人,万一有人来了她也好赶紧招呼蛇蛇停手走人。
一场战斗终于结束,大蛇游到岸边,三条鳄鱼也接连出现。
他们颇为气急败坏,变成兽人形态,果真是三个壮汉,有的捂嘴有的捂腰,嘴里喊着:“你有本事别走,别以为打过了我们就叫厉害!”
这不是欺负半兽人兽型时不会说话吗!宋许跳出来应付放狠话环节:“对呀对呀,你们这么弱,打过你们的乌木当然也不厉害!”
鳄鱼兽人气到喷水,龇牙:“你们等着,我们部落里象族兽人能把你们踩扁!”
宋许超大声:“天哪,不会吧,你们是还没成年的小兽人吗,在外面三个人打一个没打赢,还要哭着回去喊妈妈来帮你们报仇?这也太丢人了,你们不会以后求偶打不赢雌性也要哭着回部落找妈妈来帮你们吧!”
这一番话成功打消了三人回去叫人的心思,但是,最小那个鳄鱼兽人当场被她说哭了。兽生第一次,看上个雌性兽人,不仅没能在她面前打赢,丢了脸,还被讽刺了。
听到那个呜呜声,宋许当场无语住。怎么你一个两米高的壮汉说哭就哭,对得起你哭的时候露出的雪亮尖牙吗?
此地不宜久留,宋许拉上大蛇离开,路上她对乌木说:“咱们得快点走,免得他们回头找人来围攻!”
并且吐槽:“这些家伙白长那么大个头,和我以前的男同学一样,幼稚!嘴贱!小气!”
她说着,时不时在蛇蛇长长的身体周围走动,观察他身上有没有伤。
她不好好走路,在他尾巴后面跳来跳去,偶尔还把疑似有伤的地方提起来看看,乌木也不能专心赶路,被提起的尾巴试图往她身上卷,大概是刚才那场激烈的搏斗让他有点兴奋,状态还没平复,长条条的身体都打卷。
宋许被蛇尾卷得走不动,双手往下扒拉,给他捋直:“我发现,宝你还挺喜欢打架的。”
瞧瞧之前那次,远远看见有仇的巨鹰,立马就过去干架;遇到狼群,怒了开口就是死;还有现在,一言不合冲上去一对三,拦都拦不住。
只看蛇蛇的美人脸和他平时的状态,真看不出来他还挺好战的。
走出去半天,没见后面有人追来,宋许又懒散了,跑到路边挖土洞。
主要是找一种咬起来脆脆的植物根茎。前方是一片沙地,很少看到绿色,但是在黄土砂砾之下,埋藏着更多生机。那些已经开过花的植物们枝干茎叶都枯萎了,储存了大量水分和营养在根部,积蓄力量等待着明年再开花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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