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该死的世界没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许他陈阳和兆青可以在西雅图康纳夫妇的故居继续居住着,院子里会有一片整理很好的草坪。他可能每天早上拿着报纸喝着咖啡,兆青会在厨房做着早饭。他上班的路上会把兆青放在学校门口,下班时还可以去接兆青,两个人累了就在外面吃个简餐。也有可能去看个电影,演奏会之类的。
按照兆青的性子,一定会把他陈阳也变成有稳定作息的男人,他们会准时在某个时间醒来准时吃饭,晚上看完新闻看点肥皂剧或者一起打个游戏。他们会有合理的时间分配,稳定的性//生活,没准还会去那里做个什么义工。
陈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现在兆青却站在他的眼前,“怎么?”
“小心点儿,让你剪果子没让你剪手指。”兆青说着伸手抵着剪子,不然陈阳操作。
陈阳这才看到兆青拿手指抵着自己操作着的剪子刃口,赶紧放松怕剪到兆青的手,“没事吧。”
“专心点儿,你看你捏碎了多少果子”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臀部/给陈阳带了一副编织手套,又闪出两步外做着自己的事儿。
陈阳深呼吸、重新把视线移到果子上,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样惶惶不可终的一日。他终究只是害怕,那既往的人生对于他他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大不了他也可以像是自家老哥一样,把兆青拽到海上。
在大海上生活并不容易,未知的海洋一直是原来人类最无解的一个区域,那里充满了未知和没有被探索的区域。
可陈阳却不惧怕海洋,彻底的未知从不让人惶恐。最让人惊惧的是知道一点儿,却无法窥见那‘一点’可能拽出来的东西到底有多大。
陈阳想着也捏碎了手里的几颗葡萄,鲜嫩多汁的葡萄碎在他的手里,汁水就溅在他的脸上。
“听说太子很喜欢吃葡萄,现在整个世界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颗葡萄。”兆青在一边儿悠悠的说。
陈阳想着放轻手的力度却因为脑子还沉浸在某种‘拖累’他情绪的心思中,又捏碎了几颗,葡萄汁都溅到他的嘴里了,很甜很香很重的葡萄味儿。
“葡萄也算了…踩碎了我好几颗草莓。”兆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陈阳这才低头发现自己确实踩碎了很多颗草莓,当时他们落种子时,还是他提议要随便放些草莓种子,因为草莓可以在土地表面爬来爬去节省空间。他赶紧放过葡萄低头捡着草莓,把脚下的草莓收拾差不多了又去处理葡萄,慢慢的他手里不再出现被捏碎的葡萄,脚下也没有被踩碎的果实。
陈阳就这么机械的做着农夫收割的活儿,植物被收割果实时,其实会产生一股子很沁人心脾的香味儿。人类对于农作物的喜爱是天然的,尤其是看到各种各样的收成时,陈阳砍着豆杆,又把熟透的玉米掰下来。
兆青还保持在陈阳两步外的地方,偶尔到了农作物区域的边缘,他就去给饲养动物加草料和米粒儿。而现在他坐在陈阳身后和两只小鹿一起盯着陈阳的背影,陈阳似乎无知无觉一般还在做着手里面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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