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糖已经卧在围栏里,知桓和柏学呀呀的滚在一堆毛绒里,伸手想要去拽陈栗盖上的位置,以为这是什么新的游戏。
“商…商先生,”兆青看着面前冻伤严重的男人,他的同情心和之前受过伤害的恐惧心交错,欲言又止。
被叫做商厦的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开不了口。连咳嗽的声音都很微弱,口腔里布满血点让他的唾液都是粉红色。
商厦的衣服被堆在一边儿。外套看起来很厚,是在华夏生长的人都很熟悉、普通款式的军大衣;有的地方已经被磨破,看得出修补的痕迹。下装则只是单薄的两层,一层秋裤一层迷彩裤。两条裤子也被放在一边儿,因为他的腿上糊着厚厚的一层冻伤膏。
在这样的天气里穿成这样出来无异于找死,这增加了商厦出来求助的真实性。
是的,商厦是来求助的。
话分两头,往前回溯。
当时兆青他们的开着车继续在风雪中往华夏突行,剑齿虎二代被断裂挡在路前面的一个大牌子阻挡。
陈阳他们下车查看发现广告牌过大不易搬运,为了清障前行便让兆青下车帮忙收进小世界再扔到路边儿,让出主要道路。
这活儿近三日兆青不知干了多少次,刚要收进小世界仓库时心念猛地异常,停下手。
兆青心悸,不明所以的围着广告牌走了一圈儿,发现广告牌上厚重的广告布侧面一处被撕开一角。他往里面一看直接喊一嗓子退了两步,好悬没坐在雪地上。
不说陈氏小队,单说兆青这一路上也经历了不少次对战,见过各式各样的遗体,说起来不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
陈阳听到喊声,立时拎着枪就过来了把兆青拽到自己身后。他跟着看到里面的人,也是一惊。
在这个世界里,几乎没有多少人惧怕看到尸体,而半死不活的那像是从寒冰地狱逃到边缘的人…这确实是第一次见。
这人的情况比当时芝妮的情况差太多了。
一只眼的黑眼球泛白,而另一只眼白眼球全面充血。整个鼻子下巴上面全部都是冻上的雪,出口便成白霜的气息微弱。若不是那发红的眼睛还在转动不会有人知道他还活着,苟延残喘不足以形容。
他们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救人,纵使陈氏兄弟从本心上来说不愿意救人,但也不会妨碍已经伸出去援助的手。
受伤严重的人被请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的瓦连京回头看了一眼,把车里的暖风给关了。冻伤严重,忌讳突入而来的忽冷忽热。
陈陌拍了拍喜糖的背,喜糖钻进小孩儿的围栏里,把两个小孩儿给圈在了自己的腹部柔软温热的绒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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