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却从头到尾没有显露过恐惧,反而迎难直上,甚至一刀就能穿透傲因的舌头,同时他还几乎能追上宁萌的速度,也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晋麟挑眉问。
“傲因,喜食人脑。”宁萌干巴巴蹦出几个字,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种不属于人类世界的存在。
“那就对了,它是我们正在追捕的凶杀案的嫌疑人。”晋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知道。
第七个案发地就在这附近,他晚上来这里转了转,想着说不定能再像上次那样碰到这怪物,途中见到宁萌一个人在街上走,有些担心才跟了上去。
没想到既抓住了怪物也找到了宁萌。
晋麟在车上已经通知了警察局,他们到的时候就见到排排武装好的警察严正以待,当晋麟打开后备车厢那一刻,所有武器一致对准了里面的东西。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一团塞得满满当当的不明物体,只有头部依稀可辨,因为被打了一嘟噜死节的舌头收不进去,只能伸在外头,正不甘地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宁萌靠在车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阵势,这么熟练,似乎不是第一次摆出来。
当晋麟解释这怪物是宁萌抓住的,所有人钦佩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在这一圈正气狙击中慢慢站直了身体,无辜地眨眨眼,配上一身小白花睡衣显得无比单纯和善。
监控录像放到最慢,宁萌飘逸的身影依然快速从大街穿过小巷,一出手就把有她两倍大的怪物砸在了地上,随后就是精彩的打结表演,小竞恢复了正常速度,不好意思地解释:“这里慢放怪吓人的。”
从监控播放开始,宁萌就感受到了这个小小空间里源源不断传递给她的极其纯净的念力,尤其是放到打结那段的时候,简直是爆发式增长。
她所奇怪的,他们见到傲因时只有戒备而毫无惊讶的态度也有了解释。
凿齿,被关在里面的竟是凿齿。
她看着那排尖长带血的牙齿,惊讶地看向晋麟:“这只凿齿是你们抓到的?”
他点点头,一旁的小竞难掩愤慨与悲伤,“为了抓到这个怪物我们好多同事都……是队长最终把它抓住的,但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
这个案子也是无法公之于众的一个,受害者血液全部被吸干,身上是密密麻麻穿透了的孔洞,死状惨烈。
因为一开始低估了它的实力,他们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普通人根本无法与凿齿傲因之类抗衡,宁萌很清楚。她再次定定地看了一眼晋麟,也许有他体内那不知道什么血脉的作用,但他归根到底还是个人类,靠的还是自身的实力,她真心夸赞道:“你确实很厉害。”
晋麟摇摇头,低垂的眼眸注视着她:“如果没有你,我无法毫发无损地把那只傲因带回来。”
不是的,她望向里面与傲因一样神智尽失的怪物,凿齿虽是恶兽,但不应该这么疯狂,在人间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还有傲因,交上手后她明显感觉到傲因的躁动,连她都觉得难缠了许多。
宁萌心思一动,“你们是什么时候抓到它的?”
“四个月前。当时它连续作案好几起,藏匿的本事倒不高,但也花了我们一个多月的时间围捕。”小竞回答她。
也就是大约半年前,凿齿开始祸乱人间,按照昆仑山上的时间计算,刚好是那场大战结束的时候,是巧合吗?她蹙起眉头。
但凿齿并没有参与那场大战,傲因也没有,她暂时将疑惑放在心底。
“宁小姐,咱们可以谈谈吗?”
说话的是位面貌威严的中年男人,旁边的警察似乎都对他很尊敬。
办公室里只留下了宁萌,晋麟,和这个一脸凝重的男人。
“编外人员?”宁萌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男人的语气有些低沉,“是的,或者说是顾问,专门针对此类怪物犯案的顾问。宁小姐,我们需要你。”
从宁萌说出傲因和凿齿的名字以及凶性,就可以看出她对这些怪物的了解,尤其知悉怪物的弱点。
假如当初他们能得到更多有关凿齿的信息,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必要的牺牲了。而这接二连三的惨剧发生,更是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还有更多类似的怪物潜伏在某个角落,等着给人类致命一击。
他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一开始也有人对宁萌的身份存疑,是晋麟指出,她曾见义勇为救下被歹徒劫走的孩子,至少人品无虞,并主动替她担保,他们才放下顾虑。
不过决定权依然在宁萌手里,他们不会强迫她答应,毕竟风险也很大。
宁萌悄悄瞄了眼纸上描述的优渥的报酬,以她前些日子找工作的经验来看,这确实是一份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工作。
更重要的是,假如再有妖物出现,她本来也不会袖手旁观。
干自己的活儿,还能有额外的工资拿,宁萌愉悦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所有事都办完,天已经亮了。晋麟主动提出送她回家,宁萌也不好说其实我自己走回去更快,便答应了。
汽车在十字路口停下。晋麟看着前方的红灯,按着读秒节奏轻轻敲击方向盘,状似无意地问宁萌:“有男朋友吗?”
宁萌不明所以,“没有。”
方向盘上的敲击声快了一点。
他侧过头去,乌黑的瞳仁中映射出宁萌的脸:“我也没有女朋友。”
宁萌闻言,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估算了一下他的年龄:“……那你还挺惨的。”
“?”
第11章 二十九年轻吗
红绿灯仿佛也感受到他们之间尴尬的氛围,适时跳成绿色,汽车飞驰而过。
没多久就到了宁萌家,晋麟再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宁萌在楼下下了车,礼貌地道声谢就转身离开。晋麟目光炯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掏出手机来,翻到萧奕谨的微信,斟酌了一会儿。
晋麟:问你个事儿,你当初怎么追到你老婆的?
萧奕谨:没追,青梅竹马,水到渠成。怎么,老树开花了?还是上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