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之大,毫无防备的程年,被它撞倒在地。
之后,它像一阵疾风,朝着小溪那头的方向猛然奔跑,速度之快,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摔了个屁蹲的程年,先是一麻,然后剧烈疼痛感从臀部的神经传到大脑,整个脑子“嗡”地一下,感觉屁股瓣好像碎开花了。
再反应过来时,就眼睁睁地看着红尾消失在眼前。
他慌忙朝着木屋大喊,“初贝,初贝,快出来,红尾跑啦!!!”
喊叫声像一道惊雷,炸响在静谧的山林里。
原初贝和橘子一起从木屋里跑了出来,不敢置信再次确认,“什么?红尾跑了吗?”
本龇牙咧嘴捂着屁股的程年,一听到原初贝的声音,忙把手挪到腰处,叉着腰强装镇定地解释,“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开门,它就直接撞了出来。”
看热闹的橘子,跑到程年脚边,围着他的小腿叽叽地转来转去,想要主人像以前一样把它抱到肩上。
但程年屁股生疼,哪里有力气弯腰抱它,不动声色地用脚踢了踢它的肚子,示意赶紧走开。
原初贝也发现了,程年米白色的外套上粘满了黑灰,这才惊觉他好像被红尾撞倒了。
忙着急走到他跟前,“你摔倒了吗?摔哪了啊?”边问,边抬手拍着他背后的灰。
程年轻咳了一声,故作随意摆了摆手。
接着,面色凝重地朝小溪方向指过去,“它往小溪方向跑了,咱们赶紧去找找吧。”
二人连忙带着橘子,朝着小溪方向探寻过去。
这事故发生的太突然,两人完全被整得措手不及,一路沉默,情绪都陷入了的消沉。
红尾也养了大半年了,除了刚抓到的时候,它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和不安,后面基本都是很温顺乖巧的样子。它总是安静地窝在棚屋里,每次被放出来,不是帮忙犁地就是拖运货物,它从来没有毫无怨言。
犹记得那时候暴风雪,也是它陪着他们出入在山林间,到最后甚至都累到脱力了。
而家里另外一只小伙伴,与它正好相反,活泼好动,粘人机灵,经常屋内屋外地跑来跑去。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得到主人的关注和宠爱。
程年思前想后,总感觉他们像是养了两个孩子的偏心家长,宠爱黏人会表达的幼儿,却忽视一直沉默能干的大孩子。
程年绷着脸,不停地唉声叹气,越想越难过,“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忽视红尾了?所以,它不高兴了,想离开我们啊?”
原初贝侧过头,刚好可以看到他垂下的双眼皮褶子,浓密纤长的睫毛,像忽闪忽闪的小扇子,嘟着嘴,满脸委屈和难过。
看着他这样子,原初贝一时不忍心戳破这个天真可爱的想法。
没听见回应,程年以为她也认同自己的想法,继续喋喋不休,“肯定是这样的,哎,都怪我平时只知道把它关在黑屋子里,也不晓得把它拉出来透透风,多陪陪它。”
越说越来劲,他转过身,冲着原初贝举起右手中间三指,做发誓状。
信誓旦旦地撂下承诺,“如果这次能找回红尾,以后我一定更加疼爱它,再也不忽视他了!”
......
红尾跑了,确实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他们还会因此少一个非常有用的劳动力。
但程年这个样子,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可爱叭!
原初贝咬着牙崩了几秒,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程年的郑重地表情,缓缓地变成一个问号。
他蹙着眉,满脸疑惑,“你笑什么呀?”
“哈哈哈哈,不是,红尾它不是。”原初贝捂着腰,笑得脸部肌肉都酸了。
呼了好几口气,平复冷静下来,冲他解释,“红尾跑掉不是因为你忽视它了,而是到春天了,它也到发情期啦!!!”
原初贝越想越搞笑,真想伸手揉搓他这张目愣口呆的俊脸。
然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脑子一热,直接这么做了。
她踮起脚,双手捧着他的脸,揉搓几下,“你怎么那么可爱呀?”见他还懵着,还不死心地用手指捏了捏双颊的细肉。
程年的大脑先是被发情这颗核弹,强烈地冲撞。
他还没走出来,就看着原初贝含笑走进,抬手捏起自己的脸,她的手心和手掌覆在脸颊上,有点温热,还痒痒的。
踮起脚的她,身高刚好抵达他的肩膀。
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近,只要轻轻地弓一下腰,他就能亲吻到那颗梦寐以求的甜果。
现在的动作和姿势,就像原初贝钻入到他的怀里,他抬起胳膊,就能将她彻底拥进胸膛里,热腾腾的暧昧气息,不停地撞击着脑神经。
程年的沉默太突然,眼神无声而热烈,眸子黑得像晕开的墨染。
原初贝看到,他的喉结克制地上下滑动了几下。
她也反应过来,这样的姿势过于亲密,刚想收回手,手腕被程年紧紧握住。
他掌心的温度灼热,烫的吓人,似要把她融化了。
不同以往的柔和,这次的力道之大,大到让她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对面这个人,是男孩也是个男人。
喉咙莫名发干发紧,她舔了舔唇瓣,颤声说,“抱..抱歉。”
程年倾头靠近,高而挺直的鼻尖快要碰到她的额头,“抱歉什么?”发出的声音暗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