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面露窘色,意识到原初贝在取笑自己,顿时恼羞成怒。
坐起身,扬臂紧紧地抱住她,再恶狠狠地瞪着她,“怕不怕?还敢不敢笑话我?”
感觉自己被程年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人紧紧地贴着他,这样的姿势比以往更亲密。
原初贝心生怯意,但又不肯低头示弱,梗着脖子,“不怕!”
程年勾唇一笑,双手用力抬起,伴随着原初贝的低呼声,软软的她坐入他的大腿上。双手握住她的脸,哑着嗓子说出狠话,“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说完,来势汹汹地劈下头,咬住甜果。
原初贝嘤咛几声,身子也瞬间软了下来,木松的气息化作浓烈迷人的香水,令她沉沦。他滚热的手像在点火,抚过的每一寸肌肤,脸颊、脖颈都在跟着发烫。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搭上他的双肩,承着力道被迫仰起头,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次亲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越来越熟练的程年,化身饿狼,仿佛要将她拆之入腹。
空气也跟着灼热,原初贝快要断气,无力的双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停下。
可饿狼怎么会餍足,但接下来的力道却温柔了许多,轻轻舔住、咬住甜果,直到吮吸到全部的甜蜜后,才缓缓地放开。
原初贝的脊背全麻,无力地靠在程年的怀里,没一会儿,感觉坐着的地方有了异样,她僵住身子不敢轻举妄动。
反应了几秒后,惊叫了一声,原初贝羞得想要逃跑,试图站起身来。
程年低低地笑了笑,环住想要逃离的她,柔声安抚,“别怕,待会就好了。”
过了会,空气和人都慢慢冷静下来,脸蹭了蹭原初贝的脖子上,不甘心地再次提出需求“小原老师呀,咱们什么时候把隔板拆下来呀?”
得到的答案,是原初贝的用力挣脱,以及摞下的作业——
明天早上复述补苗、间苗、定苗的内容。
程年完美地通过了小测验,并在整个四月下旬至五月上旬,身体力行地完成了这门功课的实践任务。
除了保苗工作以外,他们还要进行基础的田间管理工作,每天从小溪里挑水灌溉。水也不能浇太多,不然植物会被泡死,也不能太少,那就会缺水不生长。
最佳的方式,浇水时用食指试探,一指节深,约12公分即可。
在幼苗破土后,他们还开展了第一次的补肥工作。
这次使用的肥料,是之前采摘回来的艾草。晒干后磨成粉,掺杂着草木灰丢到田里,补充氮元素。
朝升夕落,原初贝和程年日日都在为这些农作物劳作。
在忙完定苗工作后,二人终于歇了口气。
五月玫瑰开,小溪边上的野玫瑰花苞也终于绽放了,同样跟着绽放的,还有程年心心念念的面包烤窑。
用黏土做方钻,下面砌个灶台。灶台上是保温层,他们做了有10公分厚度,先是一层草木灰,再铺上好几层耐热耐高温的鹅卵石,三七土封板。
最后用黏土捏成个半球状的窑身,上面捏个烟囱,前面掏空,表面再覆上一层秸秆混合泥浆的保温层,这样烤窑就基本完成了。
做完后,还要等个几天再开窑,最后小火到大火逐渐开窑就可以正常使用了。一定要细心等待,不然很容易塌窑。
在等待开窑的日子里,原初贝惊喜地发现,当初随意洒在木屋后面的苜蓿,竟然长成了绿油油的一大片。
她拉来程年,“你看,当时我们随便种的苜蓿,居然长了那么多耶,咱们今天吃这个吧?”
“哼,这里本来是红尾的天堂,可惜它没这个福气,只能让我们吃光光了!”站在旁边的程年,看着这茂密的苜蓿,酸里酸气的评价。
苜蓿好吃的地方是它最新鲜的嫩芽,摘取尖尖上的新叶,拿回去洗净,处理掉老梗。用盐水浸泡洗净后,在开水里焯一分钟,捞出晾凉,分出一半切成细碎。
苜蓿碎里加小米粉、鸡蛋,盐,花椒粉,揉成面团,醒一段时间。擀成面饼,撒上榛子碎,用擀面杖擀上几下,让榛子粘在面上。
锅里预热刷上一层薄油,苜蓿饼放上去煎烤几分钟,翻面,被烤的那一面变得微微焦黄,最后两面都变得焦黄后,捞出来切成三角。
另一半上面撒野葱碎,锅里烧胡麻油,油滚热后直接浇到野葱碎上,刺地一下,沸腾冒泡。再浇上提前制好的油泼辣子、盐、糖,搅拌几下,凉拌苜蓿出炉。
程年咬牙切齿地吃着苜蓿菜,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把苜蓿全部吃光!一点都不留。”
原初贝笑着摇头,这个苜蓿凉拌菜看着格外翠绿,像极了仲春的色彩,吃着也挺劲道,不过说白了也就是菜味,也尝不出什么别样的滋味。
加了坚果碎和花椒粉的苜蓿饼,意外的好吃,榛子让口感更丰富,花椒粉和胡麻油加在一起,简直是香上加香。
书上还说这个吃了能清热利尿,通便排毒,还有预防贫血的功能,看着倒是有几分营养价值。
吃完饭后,二人互道晚安入眠。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黑影子蹑手蹑脚地下床,熟练地溜出门,这套动作好像做了千百次。伴着月光,消失在山林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道影子悄声回到木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