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等左阳反应过来,北千秋已经半个身子倚在上书房桌上,如同扒了美女就要上的色中饿鬼一般,直接将上书房桌上的笔墨砚台全推到地上去,落了一地钝响,坐在上头一躺,唇红肿着却也眸中闪着光,狡黠而贪婪的笑着呼吸着,轻声道:“你觉得在这儿如何?”

左阳脑子有些迟钝,他条件反射的将两手撑在冰凉的桌面上,俯下身子去追逐她的气息,任凭北千秋将他大氅解开落在地上。他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什么如何?”

北千秋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借了一张禁欲的容颜,却偏用来勾引人,抬起手微微动了动衣领,抬膝往他身下蹭,声音沙哑却也惑人:“我是说就在这上书房内,我教教你这个蠢货好不好——”

这时候她说什么蠢货之类的,左阳也不甚在意。只是她如今姿态神情,左阳转瞬间就反应过来,本来想点头同意,忽然想起——这是上书房啊!

纵然跟顺帝有仇,可他娘的爹在这儿下过多少杀伐决断的指令,他爹在这儿获封过多少次军功行赏!多少大臣在这儿与历代皇帝密聊,多少宫变发生在此!

要他在这儿跟北千秋酣畅一场?!他抬眼看一眼桌子后头那块横匾上“紫气东来”四个金色大字儿,多少年映照在盛朝历代皇帝脑袋后头当圣光,他都能软在这儿!左阳连忙恢复神智,将她从桌上拉下来:“你胡闹有点限度,好歹我娘也是做过当朝长公主,敢在这儿荒唐,我也太不要脸了。”

北千秋撇了撇嘴,她一向是胆大的吓人,也恢复了常态,跳下来理了理衣服,眼神清亮道:“是我胡闹了,原来你这么坐怀不乱啊,我以为我还挺会勾人的呢,看来功力不够。”

姑奶奶,你的功力绝对够了——!

左阳不想解释是自己坐怀不乱的问题,而是先帝先先帝都能从皇陵里气的坐起来!

他跟哄人似的,给北千秋整理好外衣,语气中带上几分微微的谄媚:“咱们回去再说,这事儿也是要紧的。”

北千秋斜睇他一眼:“我没空了,这会儿马上就忙起来了。”

……那要不咱们换个宫苑再战?

然而北千秋倒没有很介意的样子,她似乎反而觉得左阳算是有自控力,眉眼中仍然很高兴,牵着他往外头走:“这几日我不和你住了,我要经常进宫。你等我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也可以常进宫,左晴这几日出不去呢,咱们在宫里头多说说话也行。

左阳点点头,心里头却还惦记着,却看北千秋两手并入袖中,又说道:“那日你在车中见一农夫,便是开口声如顺帝,这几日便可将他接入宫内用他。”

“怎么用,你毒哑了顺帝,莫不是要让他端坐前殿比口型,后头那农夫说话,稿子说辞全都提前备好,他可会合作?”左阳看她恢复清冷模样,也不好这会儿在提,回答道。

“那农夫必定要躲在后头,看不见顺帝又怎能知道他口型对到哪一句了?若是顺帝忽然发狂从龙椅上下来又如何?岂不是朝堂上乱成一片,看着他不停张口却发不出声音的嘶吼?”北千秋摇头笑起来:“我已想好万全之策,左阳你不懂我的痛楚,若是到时候见了莫要觉得我残忍。”

左阳自然不会觉得,当年之事,他单凭脑补也猜得到。北千秋只字不肯提,他自然也不会去问。

北千秋叹口气道:“你别急,他怎么活是我决定的,但他怎么死,该有你来决定。”她说罢不给左阳回答的时间,拉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外头宫人看着左王爷和中书令手牵着手压宫道,看过去吓得一个激灵也不敢再看第二眼,北千秋像来这性子,左阳后来在宫里渐渐年纪大一点,十六七岁的时候也到了旁人家男儿早婚的年纪,便一个个都说她或许是在深宫寂寞太久非找个少年郎陪着,她也不脸红不解释,天天带着左阳跑来跑去。

偏生时那时候左阳因为旁人说的难听又香艳,红了脸又愤怒。

如今这会儿倒没有了,他都恨不得把二人牵在一起的手举起来往前奔。

北千秋归了陆府,冬虹还在打扫宫外那些暗处的战场,自然不会回来;棋玉屋里的灯一直亮到半夜,可她没有胆过去啊。唯一奇怪的是雨墨并不在,他甚至也没有留下书信说自己要去哪里——

在明面上,宫宴持续到很晚,顺帝与元贵妃基本就没出现在场面上,估计着朝中有势力的几个重臣有自个儿打探消息的路子,当日半夜就知道了“顺帝与元贵妃遭遇刺客、顺帝重伤,元贵妃小产虚弱”的消息。真正的消息,由着北千秋和皇后两拨人一起压死在宫廷中,是绝不可能传得出去的。

先以患病之名给顺帝请假不上朝,等到过几日重臣们按捺不住了,她再来对付就是。

第二日陆熙然作为中书令,对外说是被顺帝特请进宫,遭到那些重臣的种种猜疑,她却不太在意,乘坐马车来到建福门,两顶软轿飘入宫内,看着是往上书房去,实际上则顺着上书房旁边的宫道直接去了内宫。

北千秋大步走过列行行礼的黄门之中,往正屋里走去,这里是顺帝往日休息的正殿,气势恢宏且开阔,屋内家具数量不多,可地面下铺陈热水铜管,整个屋里在冬日里也暖洋洋的。打着帘子走进去,北千秋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顺帝,以及坐在床边极有耐心的剥着柑橘的皇后。

远远看去,多么好一副帝后情深的模样。

北千秋的身影走过去,皇后转过脸来,并没有行礼,而是叫了一声:“北姑。”原在宫里,北千秋还是何总管的时候,皇后也还很年轻,与她私下没有接触过几次,却也好似知道何北之何姓是借了原身的,所以只叫是北姑。

北千秋不太习惯人家都叫她姑子了,摸了摸鼻梁道:“昨日给他喂药了么?”

皇后一副悉心照料顺帝的模样笑道:“喂了。那药是三五日一次就够么?”

“恩,三五日一次,就足够他几乎使不上力气了,不过刚开始,怕有些变故你先喂勤一点也可以,如今我看着他这是都要坐不起来了”北千秋笑道:“伯琅,我带了个人儿给你瞧瞧。”

顺帝并没有转过脸来,他半坐在床上,头靠着床内垂着。

皇后稍微起身,关于伯琅这个字,长公主偶尔不在他面前还会提起,但当着他的面直接称呼这个登基后就改掉的字号的,也只有北千秋了。

说着她转过脸去,看着一个弓着背有些惊慌的身影从房间角落里慢步挪出来,北千秋道:“快来——”

那个身影才逐渐走了近来,是个一看面目就知道长年做农活的中年男子,双手全是皴裂和老茧,身上却穿着文士才穿的宽袖深衣,头戴羽冠,可笑的活像是偷穿了爹爹衣服的熊孩子。

皇后有些惊愕,那人开口:“奴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中书大人。”

她甫一开口,皇后轻叫了一声脸色微变,顺帝猛然转过脸来,满脸不可置信,而后收起惊愕狠狠瞪向北千秋。他显然已经明白了。

“那日刺客伤了皇上的嗓子,我也是希望皇上莫要因为无法发声而失了面子,这才找了连奴来。”北千秋轻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封折子,递给浑身颤抖两眼死死盯着她的顺帝。

你也会感觉到恐惧和愤怒啊。

北千秋内心轻笑,折磨一个人的内心与身体,她向来不屑于去做,却是这方面的个中好手。

“皇上,我知道您的意思,南支暗卫的情况我是不太清楚,南六逃出宫去了,自然还会回来,只是这连奴一旦死了,下一个就死的绝对是你。你们是一套榫卯,一个当皮子,一个做里子,若是这个发声的死了,你这个配套的皮囊也就废了,我就没有任何留着你的必要了。”她说着躬身轻声抚摸了一下他的发。

顺帝两眼下青灰,似乎一夜之间老了些,北千秋却知道他是忍得起那种人,时刻都想着还能咬回一口。

“不如皇上看着折子,这边让连奴背出来,您跟着对口型?”顺帝这才接过折子来,他自然是发誓要维护自己的尊严,这份尊严在她看来有些可笑就是了。

他展开折子,两眼扫过去,脸色愈发苍白,北千秋轻轻拊掌,连奴跪在地上,却开始低声背诵,声音与顺帝往日在朝堂上时几乎毫无差别。

“今上病重卧榻,任太子监国,群臣与令仪王爷辅政。调慕容邛前去凉州……”后头连奴还没有念下去,前半句直接让顺帝甩手就将这折子往北千秋扔去。

气势倒是好,力道却不足,北千秋抬手轻轻松松接住,开口道:“看来皇上并不配合啊。”

顺帝胸口起伏,却开口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北千秋读得懂唇语,他道:“我绝不可能配合你演这样一出猴戏。”

北千秋垂眼看着他将这句话说完,轻轻啊了一声,怜悯道:“你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这句话确是顺帝曾无数次手抚过她的长发,在做戏中叹道:“阿北,你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北千秋笑起来,拽起皇后:“皇后,咱们这些心软的妇人家不如先避让,皇上不愿演这出戏,只能来强的了,他若是下半张脸都被遮住,群臣也不用看他的口型,只听着后头声音就是了。”

“半张脸都遮住……?你的意思是拿个半张脸的面具?”皇后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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