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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的时候,辛其才回来,他比原计划多呆了一天。
受一个人在家里呆了两天,没有出过门,吃饭也是叫外卖。李明涵连着两天晚上给他打了电话,两个人一打就是几十分钟,李明涵主要听受的抱怨和难过,很温柔地安慰他,这么多年没见,李明涵很想提出来见个面,但想到受马上就要结婚,忍了又忍,算了,别去打扰他了,与他说说话也好。
初五傍晚,辛其确认受在家后,提了许多食材回家。新鲜的羊腿,以及一大堆佐料、蔬菜、水果,男人自觉做饭,在厨房里忙碌了接近两个小时,天黑透的时候,才把受叫醒,叫他吃饭。
受这两天习惯了白天睡觉,睡得迷迷糊糊被拍醒,骤然看到辛其,有种不真实的幻觉感。他知道老公回家了,于是穿好衣服,扶着肚子笨重地走到餐厅,辛其从身后看着他的体型,突然有些心酸。
这次回家依然没有看到父母的好脸色,尤其是除夕和初一都没回家,秦舒红气得说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虽然有赌气的成分,但他听到妈妈说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脏货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还是扎心的难过。
他妈说,娶了他,以后是否有脸带得出门,人们表面上不会说,背地里却会戳他的脊梁骨,他还这么年轻,是否能承受。秦舒红让他想清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孩子可以保住,以后看受的意见,如果他想自己带,辛家就给抚养费,绝不拖欠一分。
秦舒红对受的厌恶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她儿子受得了,她可受不了,以后要是被人知道他儿子娶了个卖淫的脏东西,她真是不想活。
辛其听着那些话,自绝的心都有,一边是妈妈,一边是受。他后悔告诉父母了,早知道就在外面隐瞒一辈子,也不想听到那些话。
长辈的话总是真实,直戳脊梁骨,辛其是否有脸把受带出去见人,就是他妈戳他的最狠的脊梁骨。
他不希望受出去见人,所以不在乎他的收入,只希望他安安静静,本本分分。
受慢吞吞走到餐桌上,喝着辛其给他盛好的羊肉汤,辛其看着他没有精神的脸,满心愧疚,给他夹了一些菜,询问道:
“吃了饭想出去走走吗?”
受没有兴趣地摇摇头,辛其道:
“这两天一个人都没有出去吗?”
“嗯。”受轻轻点头,羊肉汤很好喝,比外卖好吃多了,他多吃了几口。辛其不是滋味,又道:
“待会儿还是出去吧,你睡了一天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受有了点精神,问道:“去哪儿?”
辛其想到很久没和他约会了,最近过年,正好有许多电影上线,就道:
“去看电影吧。”
受觉得在电影院也可以睡觉,就答应了。那天吃完饭,辛其等受穿好衣服,终于牵着他的手,与他慢慢下楼。楼下遇到邻居,正是隔壁那对恩爱的小情侣,都好奇地看了受几眼,肚子都这么大了啊。
到电影院后,电影果然很催眠,受靠在座位上呼呼大睡,连李明涵给他打了电话也没发现。影片结束,受才在欢快的片尾曲中醒来,睡得很香,尤其是睡梦中耳旁充满周围观众的笑声,让他感觉很安全。
辛其没什么表情,拉着他出门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受还没发现老公的情绪不正常,跟着他迷迷糊糊走出影厅,却非常巧合地遇见辛其的朋友。
都是他读军校期间的朋友,个个都高大优秀,有的毕业后直接留在了A市,现在混得都不错,骤然看到辛其,都很惊喜,说什么也要拉着他喝一杯。
辛其的酒量在大学期间锻炼出来了,以前是因为失恋才喝酒,后来是和朋友吃饭都会喝酒,他酒品好人品好,结交的朋友称兄道弟,关系都很好。
受突然发现自己被冷落。他的老公与那帮朋友特别开心的寒暄,说着好久不见,本来就准备找机会聚一聚,没想到现在这么巧,正好在一起玩玩。
他老公大概和他朋友聊了十分钟,才有人注意到他,惊讶道:
“哎呀辛哥,这谁呀?”
辛其回头看了受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老婆。”
“嫂子都要生啦!行啊你小子,都不把我们当兄弟,什么时候结婚了都不知道,不厚道啊…”
辛其冷笑:“改天补上。”
“说什么改天补上!”一群人大笑,都很开心:“今天就给我们补上!不醉不归!”说完还笑嘻嘻地来调侃受:
“嫂子!你什么时候和他结婚的,怎么还偷着瞒着,怕我们知道呢!”
受一个人缩在角落,脸色突然惨白,可怜地看向辛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辛其在好兄弟的说笑下抽了一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在注视一个陌生人,听着周围的笑声,突然走过来,对他道:
“你今天先回去,我还要再玩会儿。”
“老公……”受有些委屈,就让他自己走吗。辛其不耐烦,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全部递给他:
“你自己走,我玩够了会回来。”
', ' ')('受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看到他毫无耐心,突然很失望,但当着他朋友的面,也不愿驳他面子,委屈道:
“好,那你早点回来。”
“嗯。”男人冷冰冰。
“别喝太多了。”他害怕他又喝醉。
“嗯。”依然很冷漠。
直到受上车时,辛其都没有过来扶他一把,一直站在他的朋友中间,那些朋友却很兴奋:
“嫂子,怎么走了啊!一起啊!”
“我们不喝酒!嫂子你和我们一起玩!”
“辛其你他妈说句话,把我们嫂子留下来!”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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