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暮非柏约定的一周至少去暮家两次,暮非瑟一直拖到周三。
想到如果到周五都没去,剩下两天就要在暮家度过,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下班之后,暮非瑟在步行街一人漫无目的逛了许久,快到晚上十点,才驱车到暮家。
她本以为这么晚了,暮家上下早该熄灯睡觉,没想到楼上楼下都灯火通明,里面隐约还能听到走动说话的声音。
隔了好几年,再看眼前这栋复古别墅,暮非瑟心里还是会涌现出恨,她痛苦的童年是在这里度过,唯一的亲人在这个家里逝去,这里没有爱她的人,她恨这里,却不得不重新踏入这里。
没有力量挣脱束缚,原来是这样的无力。
暮非瑟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抬起手,推开门走进去。
暮非柏等在楼下有好一会了,他知道暮非瑟今天回来,而且会晚一点,所以通知了家里的佣人将她以前的房间里外打扫一遍。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暮非瑟笑着朝暮非瑟走过去,“吃过晚饭了么?”
他显然问了句废话,暮非瑟没理他,看了眼时间,十点半,这个点,她在雷家早睡着了。
路上已经累积了不少困意,暮非瑟现在只想睡觉,“我的房间准备好了么?”
暮非柏笑笑:“当然,我带你上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暮非瑟尽量避免跟暮非柏近身接触的机会。
暮非柏知道她在想什么,鉴于猎物刚进入圈套,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他表现的很规矩,直到暮非瑟进入房间,都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明明是过去睡了十几年的床,被褥床单都是新的,可是暮非瑟躺到床上,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好像黑暗处有东西伺机而动一样,她一夜没睡,第二天下楼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暮非雪前几天才跟暮风的关系有所和解,她被冷落了一段时间,多少明白了点事,这个家里是暮风说了算,她要哄着点她爸才有好果子吃。
想通这层之后,跟许汝兰也没那么争锋相对,两人有时候还能在暮风面前笑闹。
暮非瑟下楼,就看见这样一幅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的画面。
暮风坐在主位,左手拿着一杯红茶,右手拿报纸,正浏览财经板块,许汝兰怀里抱着一个肉乎乎的小家伙,喂孩子吃米糊,暮非雪踮起脚给暮非柏整理衣服领子,闲聊到学校里出糗的女同学,兄妹俩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她这个外人现在下去,真正是打扰了。
她踩着高跟鞋下楼,脚步声嗑哒,一瞬将氛围打乱。
许汝兰把孩子交给保姆,带着几分示好,笑着朝暮非瑟走过去,“起来了,一起过来用早餐吧。”
暮非瑟对她点了下头,走到餐桌旁坐下。
暮风看了她一眼,没吱声,暮非柏像以前一样,在暮非瑟旁边坐下,体贴的给她倒了杯红茶。
暮家这两年的饮食习惯越发偏向西式,暮非瑟在美国待了三年,吃的都是自己做的,不习惯这么西哌的吃法,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