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实在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仁政了, 都有人挑衅到他脸上来了,还能笑眯眯地伸脸给人打吗?
礼部尚书道:“陛下息怒, 今天臣和刑部马侍郎约在酒楼里喝酒,还没到地方就听到这童谣,传唱的尽是些黄毛小儿……”
这些小孩子自然是无辜的,左不过是居心叵测之人,几颗糖果糕点给收买了,让他们换首歌唱。
对于小孩子而言,唱什么并没区别,游戏还不如一颗甜甜的糖果有魅力。
他和马侍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便匆匆忙忙进宫了,而马侍郎回了刑部,追查流言的来头。
这事件太可怕,大多灭国之事的谋划,都是从流言蜚语而起。
现在是污蔑新朝,接下来就该是什么东西代钱兴,譬如当年武媚娘的一句武代李兴,由不得人不信。
最终做了谋朝篡位的事,也可以说是天命所归。
更不用说,这谣言简直恶毒至极,将整个皇族的人都编排进去。
秦王笑秦王笑,皇后娘娘的姓,便是个秦字,而秦王二字,已经不仅仅是指代皇后娘娘排挤打压妃嫔了。
她要成王,居心叵测的挑拨,再英明的君主,听到这样的话,恐怕都会心中咯噔,产生间隙。
有那武则天在,宫里的女人,也不是没可能夺权篡位的。
钱元恒目光冷厉:“那便抓几个,以儆效尤。”
他倒是不会为难几个小孩,但是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为人父母的看着自家孩子,暂时抑制流言,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否则谣言传的有多快,恐怕很快就不受控制,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过去。
这时候,那点子仁心仁术,有个屁用。
礼部尚书想了想,也着实无甚法子,只能做这无奈之举了,便是被人骂残暴,也只得认了。
总不能真的任由那匪徒们得偿所愿。
秦柠从听到那歌谣便一直低着头,显而易见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话,她秦柠自认行的端做得正,竟然被人如此污蔑,真让人恨得牙痒。
她这会儿抬起头来,绝色的容颜露在人眼中,却奇异地带着阴森森的感觉。
礼部尚书很能够感觉到,蕴含在其中的怒意。
如果是他,可能更加生气,苦守寒窑十几年,却被人说是偷了汉子,对于那些古板些的女人,可能就已经跳井自尽了。
秦柠冷声道:“反贼怎么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身世?”
三皇子真正的身世,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当年的梁文景,和面前的周尚书,是不知道的,唯有袁桓等寥寥几人,知道真相。
那反贼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钱元恒今早才说了讲钱溶过继给江海,可这谣言显然不是今早才编的,所以定然不是因此猜测的,也就是说,那人真的知道些真相。
秦柠眉眼端正,神情之间冷然凛冽,说出的话却让两个男人都愣了愣。
的确,若是伪朝之人,不该知道这么多的,伪朝的人,只知道二皇子的存在罢了。
难道是朝中出了内奸,这奸细对他们的事还知之甚祥。
钱元恒考虑着会是何人,忽而念及梁文景,他道:“梁文景去了鲁中,是因为鲁中出了事,他一走,京城跟着出事。”
钱元恒和周尚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苏如绘!”
可是苏如绘为何要做这种事,他根本就无意江山社稷,却非要搅乱这一池春水不可吗?
这毕竟只是个猜测,钱元恒道:“这个不急,等刑部的消息,当务之急,找京兆府那群吃干饭的,把事情给朕呢压下去,否则唯他们是问。”
京兆府换了个头头依然无所作为,尸位素餐,这不是一个府尹的问题,这个机构从上到下都有问题,等改日就要好好给整治一番。
礼部尚书便道:“臣这就去找京兆府尹,对了,之前臣等挑好了良辰吉日行封后大典,只是陛下受了伤,便没有提,陛下觉得,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了。”
钱元恒想了想:“挑个近些的日子,朕带着皇后和大皇子到街上走一圈。”
让别人看看朕的皇子长什么样,是不是亲生的。
这也是解决流言的一个法子。
秦柠淡淡道:“不,我要在封后大典之后,去城楼上,让人看看,我才是大乾的皇后。”
街上算什么呢,总有人看不见,站在城楼上让人看看她秦柠是什么样的人,看看她儿子钱正轩是什么样的人。
让那些人把自己传过的谣言,一句一句吃到肚子里。
钱元恒回头看她,轻轻叹道:“随你,周卿,便按照皇后说的做,那天务必在城楼上安排好人手,别再给贼人可乘之机。”
他身强体壮的,受了伤养一养就好了,可能阿柠体弱,至今还在吃药,不能再随意伤身子了。
周尚书觉得有些懵了,他不管这事啊,禁卫军该钱元恒自己调度,巡防营该梁文景调度,他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加个短章,庆祝我肥家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