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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不安。
周君坐在沙发上,抱膝托着下巴。与吴若希通话后,他回想细节,吴若希似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声音比较艰涩,与五年前活泼开朗的样子大相径庭。他隐约觉得和艾泽尔有关,而且,他们有事瞒着他。
当我是傻子么。周君自嘲地笑了笑,接着皱眉,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的思维好像在慢慢退化,记忆也模糊了,以前的事他只能记住七零八落的情形,现在这样怀疑也需要集中精力,他总觉得周围过于平静,不正常。
会是谁在操控自己吗?
他猛然从这种臆想清醒过来,自己会不会太过胡思乱想了,荒唐。
下午六点,周君去了趟花店。
陈程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在柜台打游戏,除了她之外,店里再没任何人了。
风铃应声发出脆响,陈程抬头一瞅,见是周君,眼忽地一亮,紧接着转为埋怨:“周哥,你都多久没来了,这店是你开的还是我开的?”
周君抿了抿唇:“最近辛苦你了。”
陈程嘁了一声:“谁不知道你和我哥去度蜜月了,结果这些花都不要了,真是见色忘友。”她指了指那静默的花,“它们都要篶掉了。”漂亮又精致的花束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似乎真的在埋怨周君的无情。
周君不好意思地笑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陈程的食指绕了绕自己一撮短发,从椅子上站起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算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咯。”她手撑在柜台上,神秘地说,“周哥,猜我今天上午看到了谁?”
周君心不在焉地摆弄花束:“谁?”
陈程右手靠在嘴边,小声又夸张地道:“就是之前喜欢你那女的。”
周君愣了愣:“你说吴若希?她来做什么?”
陈程搔了搔头发,“来买雏菊呗,买完了也不走,坐在那里坐了一个小时。”她往朝专给客人休息的桌边抬了抬下巴,顿了顿,又道,“好像还打了个电话,然后发了好久的呆。”
周君默默听着,这实在不像吴若希,与她没交集的五年间,她发生了什么?
陈程打断他的思考,八卦地凑近,问:“你们会不会旧情复燃,然后你甩掉艾泽尔和她在一起?”
周君瞥了她一眼:“你笑得真猥琐。"
"哈哈!毕竟那女的长得那么漂亮。”
“那你见她的时候,觉得她精神状态怎么样?”
陈程耸耸肩:“惊疑不定,东张西望,好像谁要跳出来把她杀掉一样。”
这实在太古怪了,究竟会是什么事,吴若希成了这样?
深夜,奶茶店旁的公园。
吴若希拢了拢她的秀发,满意地环顾四周,现在已经很晚了,公园只有几盏路灯闪烁着,十分寂静。不过吴若希明白,到了白天,这里将会人声鼎沸,这是她观察了很久才选中的地方。
明天下午,她要杀死艾泽尔,周君和她自己。理由很简单,但也很复杂——这个世界不对劲。
这只是你的直觉,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而且,太荒唐了。
吴若希全身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亢奋还是因为害怕。这是大胆的尝试,也是她同艾泽尔斗争的底牌。
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吴若希深呼一口气,只要脱离这里,回到现实世界,她相信周君能看清艾泽尔的真面目,从而选择她。她承认自己胆小又懦弱,但她不得不这么做了。
吴若希平静地注视路灯光,光线很刺眼,好像是来自神明的审判。她坚定自己是对的,没有发疯。
吴若希为了明天的刺杀做了什么呢?她知道自己一人是无法杀死两个男人的,所以,吴若希想尽了法子雇人来帮她,她清楚她要面对的是谁。
一个完美的情敌和一个她所爱的人。
艾泽尔一定会发现她的小动作,并且,吴若希相信虽然没有通知艾泽尔,但他依旧会来。
呐呐,这个世界的原则之一:艾泽尔和周君永远会在一起。这是她今天打完周君的电话理解到的。
吴若希想到这里,一股难堪的烦躁使她的胸口闷了起来。没关系,她想,只要打破这个世界,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所以,计划一定要万无一失。
一个黑暗的房间。
粗鲁的男人们懒洋洋地开了灯,灯是吊着的,摇摇晃晃地动了动,却没有亮多少。他们依稀可以看见彼此的五官,一个穿着破烂牛仔裤的中年男子猛吸口烟,白雾在简陋的屋子弥散。
“那女人叫我们明天下午在公园办成普通人去。”他摸摸鼻子。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自从到了这里之后,我还以为我们潜伏的很好。”个小的青年嘀嘀咕咕地磨着刀,努力在光线下瞪大眼,这把刀已经跟了他许久,就算再冰冷,也是和他出生入死的伙伴,这次他依然要带着它。
老头静静地坐着,闻言笑了笑:“只能说这个雇主很聪明。”
', ' ')('青年激动地跳了起来,手在空中挥舞着:“我还以为我们被发现了呢!不是说在造梦里的人都会傻逼的相信他们的人设和世界吗,怎么......”
“你有没有仔细看说明书,造梦计划只是进入初级阶段,所以,bug不可避免。”中年男子搓了搓手中的烟。
老头喝了一口枸杞茶:“知道我们的目标之一是谁吗?”
青年道:“不就是艾泽尔吗,我在现实听说过他,他得到了他父亲的位置又怎样,打倒他小菜一碟。”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如果你足够了解,就知道艾泽尔是有一定手腕的人,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荣誉,不简单。”
雀斑青年下意识扭头看向老头,见他赞同地点头,表情立刻幽怨起来:“啧,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接下这破玩意儿的刺杀?一定有对策吧,快说!”
老人吹了吹热茶,枸杞慢慢地在水杯中打转,他敏锐如鹰的双眼盯着窗外静置墨色的大树,乐呵呵地笑着:“静观其变。”
第二天下午五点。
周君模模糊糊从睡梦中睁开眼,他呆滞了一会,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汹涌地朝自己冲来。
昨晚仍然像往常一样,他被艾泽尔压着腿做到半夜,在今天早上醒来后他发现艾泽尔竟然没把那孽根拿出去!他羞耻地打算起床洗澡,艾泽尔却下意识抱紧了他,滑出去半截的阴茎又给顶了回去,白浊随动作间带出了些,那肉棒又挺立了,艾泽尔也醒了过来,拉着他又做了一次。
不过,中午吃完饭睡过午觉后,也就是现在,床边空空如也,门外也没有什么动静,艾泽尔应该出去了。周君瘪了瘪嘴,突然想到答应吴若希的事。
他立马抓起手机,五点零五分,他已经失约了。周君眼皮一跳,暗道奇怪,明明他定了两点的闹钟,怎么会没响?现在没时间纠结这点了,他手忙脚乱地整理完之后,边跑边拨打吴若希的电话。手机断断续续地响了几下,一连打去的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周君生出不好的预感,抬头望了望天,是几天不曾有的灰蓝色,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不停晃动的景象在奔跑中扭曲,到了公园后,他看见了意料之外的景象。
热闹的公园变得紧张,三三两两的人惊惶地朝他反方向跑去,好像后面有什么怪物在追赶他们似的。平和轻松的氛围陡然消失,周君听见有人在尖叫,哭闹,喧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周君觉得世界末日似乎要爆发了。
周君犹豫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向前走去,没一会儿,他看见艾泽尔背对着他,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周君眼前。
艾泽尔似乎和谁产生了纠纷,与一个长着雀斑几乎和自己同龄的青年对峙着,他们身上有不少打斗的痕迹。在他们旁,一位面色扭曲,头发乱七八糟的女人被穿着破牛仔裤的男人拉着,她似乎想插进打斗两人的中间去,看着艾泽尔的眼神充满恨意,是吴若希。
四个小时前。
艾泽尔神情莫测地关掉了周君手机的闹铃,放在床头柜,盯着熟睡中的周君。他现在为什么没醒?很简单,周君喝的水里艾泽尔下了药。
艾泽尔精致的面庞此刻诡异可怕,他没在周君身边逗留,而是转身出了门,走在前往公园的路上。
吴若希在发什么疯?艾泽尔烦躁地皱眉,这种敌人在暗处的境况让他很不爽,对周君还不死心的家伙,钓这么大的诱饵等他上钩,她又想到了什么对自己的招?
不过,艾泽尔笑了笑,微风吹开了他微长的头发,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路过的人视线若有若无落在他身上。他不会把周君让给吴若希,他比她更偏执,也更疯狂,周君是他的。
人流逐渐密集,但他还是一眼锁定了吴若希的位置,她站在一棵大树下,妆化的很浓,有一种野蛮的性感,涂着红指甲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艾泽尔慢慢靠近,眯了眯眼,难道吴若希想在大庭广众下对付自己?愚蠢的法子,她承受得起杀人坐牢的后果吗?
吴若希发现了他,挑挑眉,冷笑:“就知道你会来。”
艾泽尔在距离她两米处停住了脚步:“只有你一个人?”
吴若希紧紧盯着他的脸:“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艾泽尔轻蔑道,“你?少自作多情了。”
吴若希捏紧了拳头,大笑出声:“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要做的是什么。不过不重要了,到底谁更下贱你我心知肚明,周君会站在我这一边!”她激烈的反应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他们察觉气氛异常,却以为是一对情侣在吵架,只是好奇地观望着。
“哈?”艾泽尔居高临下地打量吴若希,状似怜悯地说,“可怜的小虫,”抱胸也笑出声,湛蓝色的眼睛满是不屑,“你打败了我又能怎样,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为周君的女朋友?痴心妄想!你怕是不知道,”艾泽尔靠近吴若希,在她耳畔边低声念着恶语,“阿君是多么喜欢和我做爱,每次我插进去他就饥渴的像个荡妇一样咬着我不放。就你能满足他吗
', ' ')('?阿君是如此深爱着我......”
吴若希瞪大眼,眼白满是血丝,腮帮鼓鼓的,她恨恨地甩了艾泽尔一巴掌:“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畜生!怎么还不去死!”她一下拽住艾泽尔的衣领,还没有下一步动作,艾泽尔猛地拉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扳——
“啊!”只见吴若希的手不自然地下垂,她咬牙咧嘴地退后半步,神色扭曲地看着艾泽尔身后。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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